「我先出去,其他的拜託你了。」陳沄星解開松松垮垮的領帶,一臉煩躁地離開病房,獨自留下陸知輕和莫行風兩人。
莫行風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手上插著針管,額頭包著紗布,渾身上下動一下都疼痛萬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周圍,病床旁隱隱約約坐了個人影,莫行風欣喜萬分,急著想要坐起來,卻一下也動不了,被陸知輕按住。那人低低地說了聲:「別動。」
莫行風聽話地不動了,但多日沒見,他渴望觸碰陸知輕,手不老實地亂動,陸知輕緊緊握住他的手,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沒說話。
「輕輕……」莫行風張了張嘴,小心翼翼地看著陸知輕沒有表情的臉,心臟亂跳個不停。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引起陸知輕的注意,下一秒卻被打住。
「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陸知輕終於看了他一眼,可這個眼神不同以往,而是帶著莫行風許久未見的冷漠。他受不了,自己用頭去砸牆換來的是陸知輕的不聞不問,冷若冰霜。莫行風強顏歡笑,想摸摸陸知輕的手討好他,卻被一把抽開。
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塊,疼得莫行風直抽氣。「我、我不逼你,我怎麼辦?」
「你逼我,用自殘來逼我見你,」陸知輕顫抖著說,似乎有一團火直往胸口裡鑽,燙得他喘不過氣,「有意思嗎,為什麼不能好好過?」莫行風聽了這話低低地笑了一聲,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刺激得他幾乎要流淚。
「好好過,好好過……我、我也想和你好好過,可是你呢,戒、戒同所,是誰,是誰……咳咳,送我進去的,下作無恥,你、你和我不相上下。」莫行風咬牙切齒的說,眼睛血紅,恨不得把陸知輕吞進肚裡。他裝乖想得到愛,陸知輕輕而易舉地識破。現在露出本性,像一條手無縛雞之力卻齜牙咧嘴的狗,連他都覺得自己可笑。
莫行風悲哀地想,陸知輕憑什麼問為什麼。他在戒同所遭遇的一切,就像一把燒紅了的利刃把他捅得體無完膚。每當自己如同受刑般接受治療時,他也在想為什麼。為什麼陸知輕要這麼做,他就這麼遭人恨嗎。
他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奪走了陸知輕三年的愛和青春。莫行風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卻無法控制自己變態的占有欲。他想盡方法彌補陸知輕,給他做他愛吃的蛋撻,就算是深夜也願意頂著困意送到他家門口;明明自己吃不了辣,看陸知輕愛吃,自己就陪他一起吃,辣得喉嚨痛都一聲不吭。
當莫行風看著陸知輕漸漸願意想他靠近,他以為這份愛終於有回應時,給他當頭一棒的是他最愛的戀人把他送進了地獄。
他沒有告訴陸知輕,他不是純gay。當那個令他作嘔的地方有人扒了他的褲子強上他時,莫行風徹底瘋了。再後來就是疼痛,流血,還有無休止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