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輕轉頭一看,瞬間氣血上涌,咬著牙把鈔票丟到一邊。「莫行風,你當我是誰!」他啞著嗓子在房間裡吼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與此同時,他能感覺到裡面的東西還沒清理,實在太不舒服。陸知輕摸了摸額頭,祈禱自己別發燒,然後無力地縮在被窩裡喘息。儘管心裡罵了莫行風無數次,但此時陸知輕一想到對方精壯的胸膛和流汗的樣子,臉又頓時燒了起來,紅到耳根子。
雖然滿足,但陸知輕心裡依舊空落落的,他知道為什麼。莫行風不再願意吻他,留在床邊的鈔票也表明昨夜不過是一場交易,連分手p都不算。他本以為昨夜過後愛恨能隨風而去,實際上心裡的那根刺又被扎得更深了一點。
肚子實在餓得不行,陸知輕從被窩裡爬起來,一點一點挪步到浴室清洗。洗手台邊有積水,淋浴間也是濕的。莫行風洗過澡,並且沒有叫他,更沒有要幫他清理的意思。陸知輕默默地站在鏡子面前,注視著身上青紫的痕跡。
高中時的莫行風疼惜他,不捨得下重手。而且無論多晚都會幫他洗乾淨,換好衣服再一起入睡。陸知輕嘆了口氣,是他自己將從前的莫行風毀掉了,怨不得誰。他紅著眼睛打開淋浴頭,用水聲來掩蓋自己的哭泣。
水滴流到眼睛裡,陸知輕摸索著去拿沐浴露。浴室漏放了防滑墊,陸知輕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手沒來得及抓住欄杆,向後跌去。整個後背撞上了堅硬的玻璃門,後腦勺磕碰了一下,疼得他臉頓時臉色蒼白。
水滴沒有停下來,陸知輕狼狽地爬起來關掉,然後去拿浴巾。冷空氣頓時侵入身體,激得他狂打噴嚏。
「糟了,要生病了……」陸知輕嘀咕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一股腦地竄進被窩裡。眼前的景象變得有些模糊,他喃喃著:「行風……」
莫行風正在家裡吃著第三碗飯,陳恕樂滋滋地又給他添了一碗,「多吃點,長身體呢。」
「早過了發育期,吃起飯來卻像只餓瘋的狗,」陳沄星對陳恕吐槽道,「你就慣著他吧,比你小了一歲罷了,你把人家當兒子來養。」陳恕毫不介意莫行風的飯量,對莫行風很有可能吃垮他們家這件事樂在其中。
陳恕趁陳沄星去房間工作的間隙偷偷坐到莫行風旁邊,八卦道:「你倆誰在上面?」
莫行風狼吞虎咽著,聽了這話突然被嗆得直咳嗽。「咳咳,我在上面,怎、怎麼了嗎?」
陳恕有種兒子長大了的欣慰感,含淚摸了摸莫行風的頭,「乖孩子,媽媽就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莫行風感到古怪,疑惑地看了一眼陳恕,心想,難道不都是柔弱的那一方在下面嗎?
「那你完事之後,幫他洗了嗎?」
「沒洗。」莫行風把肉末茄子往嘴裡塞,說話果斷,畢竟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