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月整理好著裝後看了看手錶,走到門口時回頭說:「時間不早了,你就在這等待救援吧。不過,我很期待進來的人看到你這樣,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誰讓你不說愛我呢……這也是沒辦法的。」徐青月已經全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下意識地想要陸知輕難堪。他很懂得病人的心思,知道自尊心強的陸知輕恐怕已經完全崩潰。
但他不在乎讓破碎的人碎得再徹底一點。
「想解決的話,可以蹭一蹭地板。」
陸知輕咬嘴唇的力氣過大,將唇咬破得鮮血淋漓。但現在,只有疼痛能讓他清醒。之前痛苦的時候想想莫行風就會好很多,可現在不行,他的面前擺著攝像機,想念莫行風只會讓他在欲望里陷得更深。
徐青月已經離開了廢棄醫院,陸知輕仿佛從遠遠的地方聽到了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他恍惚地想,下一趟汽車來時的聲音,他就能獲救了。
可此時,莫行風還在飛機上。陳恕擔心莫行風一個人出事,還是決定和他一起折返回去。
「我能報警嗎?我不知道為什麼,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莫行風又給陸知輕的手機打了通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失蹤案要超過24小時才能報警,現在警察不予受理的,」陳恕安慰地拍了拍莫行風的手,「好好睡一覺,下飛機了才有精神找人。」
「我沒辦法睡著……」莫行風想起和陸知輕同居的日子,心裡異常懷念。他不是貪戀和陸知輕住在一起,而是知道陸知輕就在自己身邊哪也不會去,確認這個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安全感。
他再怎麼恨陸知輕,也從沒想要對方死。
陳恕看到莫行風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決定在起飛前最後五分鐘給陳沄星發消息,讓他找一找陸知輕。陳沄星那邊很快回復道,看監控陸知輕似乎是去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那路上荒郊野嶺,沒有監控錄像,半路上有個廢棄大樓,怎麼看都不是可以門的地方。
陳恕心頭一顫。他看了眼莫行風焦灼的樣子,冷靜下來思考片刻,還是決定等下了飛機再說,否則莫行風絕對按捺不住自己,想方設法去跳機都不算誇張。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過去,天色將晚。陸知輕一直待在封閉的室內,因為這裡並不透光,他無法推斷現在是幾點。
恐怕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應該是傍晚了。陸知輕清了清嗓子,想呼喊一聲貝莉的名字,確認她是否安全,發現喉嚨已經乾澀得聲音劈叉,沙啞又難聽。
這樣更沒辦法呼救了。陸知輕稍微動了動腿,想換個姿勢讓身體舒服點。但因為長時間的跪坐,動一下便疼痛非常。再加上徐青月這個混蛋給他打了藥,陸知輕感覺自己的四肢更加不聽使喚,所有的感官都無限放大在敏感處。
陸知輕羞恥地發覺這點,頭埋得更低了,不想讓攝像頭捕捉到他現在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