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頁在這些方面總是主張有來有回，就像上次只是輕鴻點水般的一個觸碰他也要討回來一樣，只是這一次用的陳述的語氣，像是忘記了剛剛自己在內心裡的猜測，也篤定謝應祈不會拒絕他。
謝應祈裹著浴袍，領口處露出來的肌膚透出一點淡淡的粉色，沈頁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別過頭不敢多看，也不知道謝應祈現在是不是還是處在醉酒的狀態當中。
空氣里靜默了一會兒，謝應祈走過來拉開被角坐下，道：「好。」
……
沈頁睜眼望著酒店的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他還因為寫作業很困很困，但現在卻精神得很，尤其是謝應祈就躺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今天床頭留著一盞燈，他沒有怕黑的理由去勾謝應祈的手。
沈頁偏頭，謝應祈面對著他側躺著，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但又剛剛好沒有相互挨到，若即若離。
沈頁看著他的睡顏，一邊在心裡花痴著謝應祈真帥，一邊絲毫沒有不能打擾到別人睡覺的自覺，把自己小半張臉都往被子裡面埋了埋，又往他那邊縮了縮，小聲道：「謝應祈，我冷。」
又是這個藉口。
只是還不等他說下去，謝應祈就像是猜到了一樣，也不回答他，伸手直接把人攬進自己懷裡，那股醉意似乎還在他的身體裡面徘徊，他用額頭在沈頁的臉頰上蹭了蹭，一隻手輕輕擱在了對方的腹部。
沈頁全身都很軟，像他喊自己名字時候的聲音，又像是天空里剛下完雨之後的雲朵。
忽然貼近的親密接觸並沒讓沈頁感到有多害羞，他抬手用自己的兩隻手握住謝應祈放在自己肚子上的，睡衣綿軟的布料形同虛無，從另外一個人身上傳來的熱度在那一寸皮膚上蔓延，擁抱充當著體溫交換的前奏。
沈頁扭頭，湊過去在謝應祈的唇角處碰了一下，說：「謝應祈，我喜歡你。」
他感受到圈在自己腰腹部的手緊了緊，對方眼睛都沒睜，回復他：「嗯，我知道，我也是。」
——
臨近年關，除了他們這些倒霉蛋學生還要留在學校裡面補課，超市裡的好運來和新年快樂已經放了不知道多少個循環。
早上的時候沈頁是被謝應祈捏著鼻子給憋醒來的，他還是小瞧了晚睡的威力，躺在溫暖的被子裡就想當一個昏君拉著謝應祈和他一起沉淪在賴床的快樂里。
其實他很早的時候醒來過一次，大約六點的時候，他強撐著精神給媽媽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起床去學校了，免得葉顏女士早起鍛鍊身體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搪塞不過去。
「好早。」坐在計程車里，看著窗外霧蒙蒙的天，沈頁打了一個哈欠，實則眼睛一直注意著前座的司機，挪著自己縮在袖子裡面的手悄悄搭在謝應祈的手背上。
隨後再伸出半隻手，偷偷摸摸握住謝應祈的食指和中指。
他的小動作在謝應祈的余光中一覽無餘，但是他也只能由著這人，主動認栽，輕輕掙動了兩下手，把沈頁一在寒風中暴露就會變得冷冰冰的手給回握住。
對方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