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硯修:為什麼?你生日好像還沒到。】
【簡檸:安慰一下我的精神損失跟受傷的心靈,你送我吧,你送我吧,嗚嗚嗚。】
【文硯修:好吧,那你記得吃飯,我先回去了。】
簡檸是他的大學同學,師範畢業之後就職於市里三中上班,現如今已經是一位頗為成熟的英語老師。
當初文硯修有轉職的想法,還沒有方向,打算去試試應聘高中教師,但最後被簡檸強行勸回去,還配上一句,勸人當高中教師,天打雷劈。
文硯修記得這話是放在醫學上的……
簡檸往嚴重的說,這幾年好多個高中教師心理出問題已經休學,還有一些是被家長鬧的。
更煩的是,作為高中教師心理壓力大,還不能在一群即將高考的孩子們面前透露,甚至要頂住所有的壓力穩定孩子的情緒……不然孩子崩潰了,你自己都快沒命。
種種如此,徹底勸退文硯修去高中的想法,後來在別人的引薦下找了個機會面試初中老師。
按時放學沒有晚自習,這學校也沒有特別多的雜事,有更多的空餘時間來安排自己的生活與工作。
當然壓力也不是沒有的,對著 一群未成年小孩,文硯修的工作大多還是注重在孩子的成績與生活上,不過比簡檸那種情況,已經好很多了。
回到辦公室內,有學生有老師,放學後時間上更加的寬鬆,文硯修拿起保溫杯去沖洗,然後放回原位再慢慢收拾自己的東西。
「文老師,要回去遛狗啦。」
文硯修眸中帶笑,輕輕點頭:「是啊。」
這時候有個新來的女老師忽然問:「文老師有養狗嗎?」
文硯修回答:「嗯,是杜賓。」
「啊,大型犬,那豈不是不能住宿舍嗎?」
徐老師抬了抬鏡框,笑道:「人家文老師本來也不住學校。」
新來的女老師臉上貌似划過一道遺憾的表情。
跟他們道別後,文硯修坐公交車回去,公交車內沒有開空調,每個位置的窗戶司機師傅都開了縫隙通風進來,勉強消散了車內悶熱的空氣。
學校離小區有八個站,文硯修喜歡坐在最後一排,吹吹風,安靜一會兒,偶爾有興致也會拿出耳機聽聽歌。
但他的腦海里全是剛才那個男人給他打電話的聲音。
像藏著一架管風琴,綿長低沉,仿佛還停留在耳邊,餘音繚繞,哪怕只有一點點相似,也能讓文硯修回味很久。
他大概是沒救了。
沉浸太久,差點坐過站,文硯修下樓時想起那男人提到的事情,走到保安室拿走自己的快遞,果然是岩岩的狗墊子。
上次買的那個還不到一個月,就被岩岩咬爛了,拿去補,又爛了,後面補得太難看,文硯修索性買了個新的。
小區裝修的比較舊,是傳統的紅磚房,沒有電梯,幸好樓層也不高,文硯修往家門口方向走,腳步停了停。
一般來說快遞員會送錯應該是看錯了他的門牌號,他左邊是住著一位老人家 ,右邊是沒人的 ,那就只有斜對門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