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刻在骨子裡,沒辦法完全割捨。
沈讓似乎察覺到什麼,淡淡的抿抿唇。
這場相親結束得很快,一小時都沒有,大家就著同學關係聊了幾句,平平淡淡的敘舊,沒有擦出什麼火花。
其實當年他們也不算是完全沒話題的,只是年少時,總是不顧一切的。
現在重逢又長大了,顧忌這顧忌那,踉踉蹌蹌,彼此都已經不是過去的樣子。
沈讓是開車來的,兩人住一塊地,所以在沈讓提出送他回去時,文硯修沒有拒絕。
「上車吧。」
文硯修動了一下開車門進去。
沈讓坐好後,瞥了眼他雪亮的耳後根,泛著點緋紅色,往下看是露出半截的脖子,皮膚白皙得透出青色血管。
「文老師,安全帶。」
文硯修反應過來,頓時有些慌亂的繫上安全帶:「剛才在想點事。」
「沒事。」
文硯修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面上沒法平靜,腦海里不斷地胡思亂想。
他不敢看沈讓的臉,餘光總是注意著沈讓開車時修長慵懶的手指,虛虛的抓著方向盤,操控得遊刃有餘。
車子已經到達小區門口,他解開安全帶下車,發現沈讓沒動。
文硯修的手指輕輕搭在車門邊,「你不回去嗎?」
沈讓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文硯修手腕的紅繩:「工作室有事,我要過去一趟。」
文硯修關上車門,微微低垂著腦袋,露出一雙烏亮的眼睛:「路上小心,慢走。」
*
回到工作室,沈讓剛進門就看見方南嘉興奮的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我們的沈總回來了,相親相得怎麼樣?」
方南嘉的父母很早就移民了,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跟皮孩子似的,後來畢業了直接在附近租了個工作室,做點小生意,原本只是玩玩的,後來沈讓投資進來後,才稍微認真點。
但做了老闆後,也改變不了皮的本性,比如這次相親,方南嘉在裡面可謂是功不可沒。
當時偶遇林阿姨,好說歹說沈讓都不願意去相親,因為他根本沒有這個想法,但方南嘉在一旁看好戲似的幫他答應下來。
「林阿姨跟我說了,對方可是正經人,還是男的,絕對適合你。」方南嘉坐在椅子扶手處,交叉著腳踝,「兄弟,相得怎麼樣,對方應該還不錯吧,我看過照片,很ok。」
沈讓坐下,擰開保溫杯蓋,睨了他一眼:「看過照片了,覺得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