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硯修放在大腿上的手攥緊,弄得褲子那塊皺巴巴的。
他看著沈讓要走,連忙跟著站起身:「我,我答應……」
他心急,又怕這一切是泡影,儘管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緊緊抓住。
「文硯修。」
文硯修抬頭看他,心中急躁莫名平復。
沈讓似乎很輕的嘆了一口氣:「你不用急著答應我,我會等你回復。」
臉上的熱意沒辦法完全消散,文硯修只是遲緩了幾秒,而後搖搖頭:「我本來就打算跟你試試,我答應你。」
沈讓盯著他的臉好幾秒,半晌緩緩道:「你說的是談戀愛,我說的是結婚。」
「我跟你談戀愛也是奔著結婚去的。」說完,文硯修耳朵開始發熱了,他低著頭,餘光瞥見沈讓朝自己走來,停在面前。
沈讓很高,文硯修要把眼皮睜到極致,才能完全對上他的眼睛。
考慮到沈讓不喜歡別人親近,文硯修向後退了一步,然而沈讓蹙眉著向前一步:「跑什麼?」
文硯修心尖一顫,他說:「沒跑。
沈讓鬆開手,稍微退後一步:「你再考慮考慮,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明天見。」
文硯修視線緊跟著他的臉 ,嗯了一聲 ,緩了會兒,又說:「晚安,沈讓。」
沈讓:「晚安。」
沈讓提出結婚這件事讓文硯修徹底失眠了,他半夜輾轉反側,在床上待得心浮氣躁,最後下了床,開始整理舊箱子。
一遍又一遍的把跟沈讓有關的物品摸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岩岩大概是被他的小動靜給吵醒了,慢吞吞的走到他身邊,低頭看著文硯修手上的東西,眼睛又圓又亮,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懂。
但文老師的眼睛比岩岩的更圓更亮,他盤腿坐在地上:「要不要聽我講故事?」
岩岩:「?」
於是乎,一狗一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冰冷的地面,聽了一晚上的三隻小豬。
岩岩張大嘴打了個哈欠。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文硯修整個人都還沒緩過神,盯著虛空的某個方向,偶爾滑動手機,琢磨著跟沈讓的聊天記錄。
不可思議,今天上班,他碰到沈讓了,他們一起上班了……
「文老師?」
「文老師!」
「文——老——師!!」
文硯修緩緩抬頭,露出標準溫和的笑意:「徐老師,找我有事?」
「這節是你的課,你怎麼還在這,搞得我以為是我的課,你還問我怎麼回事!」
文硯修抱歉一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