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高中有次晚修自習停電,室外黯淡的光線穿透窗戶,淡淡的落在沈讓的臉上,呼吸低沉的閉著眼,在睡覺。
周圍喧囂起鬨的打鬧聲,在文硯修耳邊漸漸模糊,他跟著趴在桌上,臉對著他的,跟沈讓的眼睛平行,看了很久。
其實現在的氛圍也挺像的。
沈讓突然問:「你跟梁淮好像聊得挺投契的。」
文硯修從記憶力抽身,斂下心神:「主要是他家裡養了只博美。」
養寵物的人聊起來特別容易,當時他跟林阿姨就是這麼認識,然後也通過她的關係,跟沈讓老同學重逢,還結婚了。
「只要梁淮看上的人,他都會說,他家的博美會跳舞,邀請對方去家裡看看。」
文硯修啞然:「……」
還有點無語。
文硯修說:「他沒對我這樣……」
「也差不多了。」沈讓說。
文硯修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想了想,只能問:「真的會跳舞?」
沈讓:「……」
文硯修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於是安靜的閉上嘴。
但是沈讓看起來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可梁淮是公司職工吧,他也是看在這個份上才會陪陪說話的。
沈讓比以前更難看懂了。
但很快,在一剎那間,文硯修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現在的身份到底也是結了婚的,跟一個很容易吸引桃花的人走太近似乎不太妥。
「抱歉,我下次會保持距離的。」
沈讓眼神淡淡,眼皮垂下時褶皺淺淺,像是裝了一面平靜的海水,底下是否暗潮洶湧無人能知。
隔了幾秒,沈讓才說。
「不是這個意思。」
文硯修看著他。
沈讓也不想表現得太霸道:「沒有不讓你跟他們說話的意思,只是壞人好人也要分得清楚才行。」
文硯修慢慢的回過味兒了,梁淮是壞人嗎?看著也不太像。
「人品一般吧 。」沈讓似乎知道文硯修心裡在想什麼。
文硯修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 ,文老師是個大人了。」沈讓慢悠悠的,像是在嘲諷什麼一樣。
文硯修:怎麼跟哄小孩子的語氣一樣。
文硯修其實不太在意別人,反正他只在乎沈讓:「你是好人就可以了。」
沈讓冷漠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文硯修沒有躲避他的視線,而是直直的看著他,沈讓似乎察覺到什麼異樣,猶如清風拂面:「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會相信自己是好人,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