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讓尤覺不足,繼續說:「晚安。」
文硯修確實困了,沒什麼力氣的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晚安。」
周日晚上搞了個測驗,不累就是很煩躁,回家也很晚了。
周一早上要升國旗那天文硯修差點沒起來,最後是被沈讓強硬從被窩裡拉起來的。
整個人懶洋洋的倚在沈讓的懷裡,像一條無骨的蛇,沈讓捏著他的下巴,問:「我是誰?」
文硯修痛苦的皺眉,啞著聲音說:「……沈讓。」
「乖。」
等文硯修正式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好丟臉,居然被沈讓哄著起床了……
他自己住的時候明明都不會這樣的,沈讓不會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吧。㑲楓
下次還是讓岩岩進來叫醒自己比較好。
自從他們住在這裡後,岩岩有了自己的後花園,偶爾會黏著他們,偶爾玩自己的玩具,自由自在,對新來的人也很有分寸,不會像之前那樣凶人。
更重要的是,他喜歡在沈讓旁邊跑腿,像個勤奮的小蜜蜂,但是在文硯修這裡,他就要抱抱,懶得跟文硯修一個樣。
雙標的狗。
文硯修在車上咬著吸管,牛奶喝得急哄哄的,吸累了,文硯修鬆開嘴休息一下,吸管頭都被他咬扁了,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見。
等紅綠燈期間,沈讓餘光瞥了眼過去,今天升國旗,文老師穿得很正式,頭髮梳得很整齊,露出一邊飽滿的額頭,怎麼看都像個良家公子樣。
到了十二中校門,文硯修抓著牛奶盒下車:「我走了。」
沈讓笑了一聲:「不知道的,以為我在送孩子上學。」
「……」
文硯修侷促的說:「你又不教我開車。」
「最近沒時間,下個月吧。」
「嗯……要不我打車?」
「不要。」沈讓很乾脆的拒絕了。
文硯修剛好吸完最後一口牛奶,正在周圍找垃圾桶,沈讓忽然說:「放我車上,我回公司扔了。」
「這不好吧。」
沈讓懶得說第二次:「放。」
文硯修放好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人走進校門,沈讓開車離開,徹底看不見十二中的牌匾後,在前面一段路邊停了車,拉開抽屜里拿出煙盒,撈出一根咬在嘴裡順便開窗,慢吞吞的抽起煙來。
喝完的牛奶盒放在副駕駛上,吸管頭完全被咬扁,上面殘留著齒痕跟水漬,在陽光下反光得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