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是差不多五年前,文硯修一天打兩份兼職,租廉價房子,囤便宜大量的方便麵,過著拮据的生活,在這樣困難的日子裡,還要費盡心思的養一隻狗。
那是一隻美系杜賓,要花費的地方只多不少。
沈讓覺得奇怪,也有可能是他以己度人,一個正常人不會在連自己都養不起的情況下,還要養一隻狗,這不是最明確的做法。
而且根據老闆說的,文硯修把岩岩養得很好,除非真的窮得揭不開鍋,不然的話,給岩岩的都是最好的。
偏偏岩岩還是一隻杜賓,總不能撒謊說是撿來的。
其中的緣由吸引著沈讓不由自主的去探索。
文硯修一聲不吭的看著狗牌,上面寫著他跟沈讓的名字,眼神溫柔得仿佛跟曦光那樣融化進去。
「班長。」
文硯修愣愣的轉過頭,對於這個稱呼有些陌生而熟悉,好像很久沒聽見沈讓這樣叫他了。
「當年為什麼會決定養狗?」
文硯修一時語塞,有些愣住的看著他。
沈讓穿著深灰色毛衣,眉目深邃,跟高中時期的模樣要更加的英俊,雖然依舊神色淡漠,但至少是看著自己的,深棕色的瞳仁映著只有自己的臉,那麼的專注。
文硯修還記得那會兒剛下課,本來是大課間跑操結果因為下雨取消,二十分鐘的自由時間讓同學們沸騰不止,教室里一片混亂嬉鬧。
方南嘉從樓上下來跟沈讓聊天說話,大概是成績沒考好,整個人都有些蔫,說了很多喪氣話,沈讓安靜的聽著,沒有一絲不耐煩。
「就我這個成績,還是別想著當大老闆了,乖乖做我的富三代更好。」方南嘉喪得覺得高考無望了。
沈讓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淡如無機質:「然後找個女的結婚生子,大人老了,讓小的繼續養你。」
方南嘉哈哈大笑:「有道理,你特麼真是絕頂聰明。」
他又問:「那你打算幹嘛?」
沈讓這時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文硯修當時以為他要懟過去。
下一秒,傳來沈讓淡淡地聲音 :「買套房,養只狗。」
方南嘉有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伯母根本不讓他養狗:「還是杜賓?」
沈讓低下頭,將試卷翻頁,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睫毛浮著一層淡淡的金芒,給人一種懨懨無情的感覺:「對,還是他。」
「草,你可真專一。」
回憶就如同播放電影那般,時長拉得越來越近,直至回到現實中。
文硯修垂眸了幾秒,抬眼時對上沈讓穿透力極強的目光,他心一驚,裡頭閃過無數個理由,但沒有一個能用的了,只能腦袋混亂地說:「路上撿到就養了。」
沈讓確認了一下:「撿的?」
緊張到呼吸都不穩了 ,文硯修都不繼續刻了:「嗯,撿的。」
沈讓第一次知道原來文硯修撒謊的樣子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