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明不在,只有黎陽舒,她解釋:「他去了公司,沒那麼快回來,這次談話只有我跟你,不過我相信你也明白沈家的意思,我們都是內部商量過才找你的,沈讓不在,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話聽著並沒有想像中的咄咄逼人,甚至還很溫和的。
文硯修放鬆了不少,點了點頭:「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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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讓正在百般無聊的跟別人聊證券,股票各種金融話題,方南嘉看到班長發來的消息,一時間有些奇怪,三番四次的往那邊看去。
方南嘉抓耳撓腮的,連應酬都沒什麼心思了,站在窗邊一小口的抿酒,本來想等沈讓聊完,結果想法剛落地,肩膀忽然被按了按,那力道很輕,方南嘉轉過身。
沈讓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方才注意到方南嘉看過來的眼神。
方南嘉喝了一口酒,斟酌著開口:「你家那邊是不是還在幫你考慮別的對象啊……」
沈讓頓了幾秒,問他:「說清楚點。」
「班長剛才來信息,被叫過去談點事,你說,能有啥事啊,還瞞著你?」方南嘉迷茫的問。
也不算瞞著,他們最近有一些小動作,沈讓是知道的。
沈讓掐滅了煙,二話不說:「我出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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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樓,餘暉籠罩下,金屬窗沿的質感反射一抹耀眼的光,沈讓下車時眼眸往上一抬,被晃得眯了眯眼睛。
剛收著視線,正好對上文硯修看過來的目光,一個仿佛融入夜色里,一個被斜陽籠罩金芒,兩人中間隔著一條明顯的分界線,恍然間回到高中的下午。
沈讓收到班長發下來的試卷,一如既往沒有任何驚喜的分數,文硯修卻在旁邊說,這次你考了全省最高分,老師都很高興。
是一把很清透的嗓音,聽聲音似乎最高興的是他,沈讓看了一眼,隨即低下眉,很敷衍地說,多謝。
分明記得他們交流的最少,那時候的眼神對視也不過一秒,卻總覺得還有什麼是被忽略的,等他反應過來後才發現文硯修從未變過,仿若一直站在原地等他。
文硯修看見他很驚訝,踏過那條分界線走到他面前,看不出破綻的笑了一聲:「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沈讓突然忘了要問什麼,只是想看看他的笑臉,二月初的凜冽冬日冷入刺骨,沈讓碰了碰他的手背:「不夠暖。」
文硯修任由他將自己的手放在掌心裡暖著,他無所謂說:「還好,想著進了地鐵就會暖和的,但是沒想到你來了 。」
他想到什麼,提前打了預防針:「伯父伯母沒跟我說什麼,只是問問你的近況,你別擔心。」
沈讓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似乎看了很久,久到文硯修有些疑惑的盯著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