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了每天都要練早功,結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天他在樓下跑了九圈,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明明說了不會帶亂七八糟的人進來,結果沒兩天就攙著一個穿得五顏六色,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回家。
況且,姜漁談過那麼多任男朋友,現在和女人搞到一塊兒又是怎麼回事?騙婚?
聞峋沒有多管閒事的習慣,他只會安靜地遠離這種人。
他打開微信,準備把姜漁給刪了。
這是他的私人微信,消息很少,前段時間和姜漁的聊天框一直停留在頁面上方。
點進個人主頁,剛要刪除好友,聞峋忽然注意到姜漁換了頭像。
之前的頭像是一張舞蹈室的半身剪影,看不清臉,只能看到夕陽下少年姣美的身體輪廓,而現在的是一張清晰的側臉。
鬼使神差地,聞峋點開了那張照片,放大。
少年看上去像是在舞台上,他額頭兩側戴著純白色羽毛裝飾,化了妝,藍色眼線拉長了原本偏圓的杏眼,睫毛濃密纖長,顯出幾分妖冶。他眸光哀哀地望著某處,雙瞳剪水,盛著深邃而絕望的愛意。
有一瞬間,聞峋幾乎被這雙眼睛震住。
即使他不喜歡姜漁,也不得不承認,那副神情無可挑剔,幾乎能讓人那雙眼中窺見一個哀戚的靈魂。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地震動一下,哀戚的靈魂給他發來了消息:【帥哥,在嗎(黃豆可憐臉jpg.)】
「... ...」
聞峋準備點下刪除的手指停了下來。
聞峋:【什麼事?】
姜漁:【我朋友喝醉了,她男朋友來小區外面接她回家,你能不能幫我一起把她抬下去?我一個人搬不動她。】
「... ...」
原來只是朋友。
聞峋胸腔堵住的一口氣忽地就鬆了些許,手上卻冷冷打下幾個字:「我不是搬運工。」
上次轉帳記錄中【又貴又難用的臨時工,次結】幾個大字還飄在上面,聞峋以為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不會再好意思繼續讓人幫忙。
而姜漁顯然不是一般人。
姜漁:【我知道,但她練拳擊的,喝醉了喜歡拿拳頭砸牆,哐哐哐的那種】
言下之意,要是聞峋不來幫忙把人送走,今晚上別想安生了。
「... ...」
聞峋最終還是披上了外套。
這是他第二次進到姜漁家裡,裡面依然很亂,但看上去比之前了許多,牆上掛了裝飾畫,餐廳隔斷上立著可愛的樹脂擺件。
而立式衣架上,掛了一件純白色紗裙。
姜漁看他的視線停留在那件裙子上,說:「別誤會,我沒有女裝癖,這是今天演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