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生氣了,卻滿身寫著「快來哄我」的貓兒。
聞峋沒想到姜漁可以氣這麼久,他甚至不知道姜漁在氣什麼,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姜漁給討厭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臟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下,有點不舒服。
「姜...」
他剛張了張口,電梯已到了地下車庫,姜漁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手裡的車鑰匙在空曠的地下室里撞出回聲。
和上一次一模一樣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位置發生了對調,他成了被冷臉丟下的那個人。
「... ...」
聞峋高大挺拔的身軀獨自立在轎廂里,視線落在姜漁消失的那個拐角,直到電梯門自動合上才堪堪回過神。
他好像有點明白姜漁是為什麼生氣了。
聞峋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平時阿姨都是來做完飯就離開,洗碗則交給洗碗機。
但今天,聞峋進門時,阿姨還在煎荷包蛋。
進門的鞋柜上多了一瓶用玻璃罐子裝著的,五顏六色的孔雀魚。
聞峋很確定自己家裡沒有這種東西。
他眉頭微蹙:「吳媽,這是什麼?」
中年女人端著鍋鏟回過頭:「哎喲,剛才和隔壁那小娃娃碰上,他送我的,說家裡的魚生了崽,養不下。我孫女前兩天才說想養魚哩,帶回去給她玩玩兒。」
吳媽是看著聞峋長大的,一直照料他的起居,她生了一張慈愛的臉,看誰都像小娃娃。
聞峋這才仔細去看那個玻璃罐,發現裡面除了色澤鮮艷的孔雀魚,還有許多很小很小的淺灰色魚苗苗。
前兩天他是看到姜漁發了條朋友圈,說家裡的魚生小魚寶寶了。
小魚寶寶。
聞峋心跳很突兀地漏了一拍。
莫名的,他覺得這個詞聽起來有點可愛。
吳媽把荷包蛋裝盤端過來,嘴裡還在念叨:「那小娃娃長得是真俊,嘴巴又甜,也不知道結媳婦沒有,我老鄉正好有個女娃子...」
「他喜歡男人。」聞峋淡淡掀起眼皮。
同性婚姻雖然已經合法十多年,但對於老一輩人來說,這種事情還是過於超前了。
吳媽在一臉震驚中收拾完廚房,帶著魚離開的時候嘴裡還念著可惜。
聞峋看著那罐子被帶走的小魚,眸光微微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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