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峋僵著身體:「我不是...」
他本無意讓姜漁做出這些舉動,他只是不明白,姜漁怎麼能一邊對他說喜歡,一邊興高采烈地收下前男友送的禮物。
一想到那兩隻兔子,聞峋又冷下臉要走,可姜漁抱住了他。
少年下巴擱在他胸前,望向他的眼神明亮又真摯:「我錯啦,我再也不亂收別人送的禮物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最喜歡,最信任的人,你會幫我,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聞峋望著他,一雙瞳孔是透不進光的沉黑。
良久,他鬆開落在姜漁腰上的手,一張冷峻的臉看不出神情,只有耳根透著薄紅。
「我會考慮。」
姜漁望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嘴唇翕動,聲音柔軟緩慢,像是與最親密的愛人呢喃:「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最喜歡,最信任的人。」
「...阿淙哥哥。」
*
另一頭。
徐晏書望著黑掉的監控儀器,一張俊朗面龐上沒有半分神色。
不知過了多久,他唇角勾起一個極淡的笑容,像無情的風,轉瞬即逝。
他拿起手機,用虛擬號碼發送了一條消息出去。
第18章 兄友弟恭。
18
聞家祠堂。
男人手裡握著一副質地沉重的相框,另一隻手拿著巾帕,擦拭著上面的灰塵。
他英俊的眉眼覆著,下頜線隱在高大屋宇覆下的陰影里,周身氣質沉斂而寂靜。
這裡的每件物品平日裡都有專人擦拭,早晚各一遍,本沒有什麼灰塵。
但他還是擦得很仔細,相框的邊邊角角都沒落下。
一旁侍立的阿鋒見狀,道:「先生與大少同氣連根,兄友弟恭,在世家中實屬罕見。」
聞峋垂眸,與相片中的人目光相對。
高鼻薄唇,烏眉深目,和他一模一樣的眉眼,氣質卻截然相反。
那雙眸子清潤溫煦,柔如三月春風,眼尾含笑,眼底藏情。
聞峋有時會錯覺,他的兄長像是靜靜立於某處,遙望著一個無法觸摸的愛人。但轉念,又覺得不過是些臆想,聞淙這麼多年和他一樣,從未傾心過誰。
良久,聞峋聲音沉緩地開口:「是兄長寬待於我。」
聞家基業已有百年,骨子裡還是遵從著傳統那一套,長者為尊。
但從小到大,聞淙大部分時候都讓著他這個弟弟,從未與他爭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