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胡椒、香根草、杜松油、黑檀、烏木、琥珀的味道依次在空氣中擴散開來,讓人想起冬日大雪中呲呲燃燒的火堆,溫暖且充滿安全感。
聞峋不太適應這種味道,蹙了蹙眉,問:「好聞嗎——」
那個「嗎」字還沒說完,面前的少年就像一隻小鳥兒一樣撲進了他的懷裡。
少年把腦袋埋在他胸前,閉著眼睛,依戀地用柔軟的臉頰蹭他,雪白的臉肉都蹭上了紅色,丹霞一般。
鼻尖在他身上嗅來嗅去,甚至連喉嚨里都發出黏黏糊糊的咕噥聲,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
聞峋沒料到姜漁會是這個反應,身體僵了僵。
姜漁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像是一隻嗅到了貓薄荷的貓兒。
他忽然又想起,那次他晨跑回來,姜漁把自己埋在他的被子裡,嗅他留下的氣味的場景。
少年似乎是真的很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
聞峋耳根子紅了紅,心尖像是被軟乎乎的小爪子踩過。
他大掌撫上姜漁的後腰,聲音低沉,含著喑啞的磁性:「這麼喜歡?」
姜漁抱著他,腦袋緊緊埋在他懷裡,發頂剛好觸碰到他下巴,像只離開他就不行的小動物,聲音也軟乎乎的:「喜歡,好喜歡。聞峋,你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
姜漁買了好多品牌的烏木沉香香水,精挑細選地對比了好久,才選出和聞淙身上最接近的一種。
現在,他被男人抱在懷裡,周圍都被溫暖的烏木沉香環繞,恍惚間,就像是聞淙在這個世界上復活過來,像從前一樣伸出手臂抱著他一般。
就是聞峋身上自帶的冷杉氣息太重了,男人的氣息極其鮮明而具有攻擊性,霸道冷冽,似出鞘的刀槍,即使剛噴上去的香水都無法掩蓋住,如同尖利的冰棱般,從那層溫暖的木質香氣下刺出來。
還得再醃醃,姜漁想。
*
上萬塊的香水,留香時間自然長久。
晚上,聞峋洗過澡了,姜漁都還能從他身上嗅到淡淡的烏木香氣。
比白日裡淺了許多,薄而深幽,像是飄渺的煙霧,卻更勾得他心癢。
兩個人睡在一個被窩裡,姜漁趴在男人身上聞來聞去,聞著聞著,就忍不住去親對方。
聞峋在此事上從不手軟,扣住姜漁的後腦,一個翻身,反守為攻,單手掐住他兩隻手腕舉過頭頂,牢牢摁在床上親吻。
昏惑曖昧的夜晚,男人仿佛褪去了那層克制禁慾的皮,暴露出骨子裡兇殘霸道的本性,掐著少年的下巴,舌.頭從水紅色的柔軟唇.縫中探進去,攻城略地般侵.犯到少年口中的每一個地方,留下自己的氣味與痕跡。
姜漁已經是他的戀人,他沒有必要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
少年被他親得嗚嗚咽咽,漂亮的眼睛裡漫上濕漉漉的水汽,卻還無意識地蹬著腿,在他身上挨蹭。
本就處於熱戀期,兩個人都吻得干.柴.烈.火,直到觸到了,聞峋才猛然回過神,壓住姜漁那條亂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