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淙、嗚、阿淙哥哥...救...救我...嗚嗚嗚...」
少年仿佛什麼也顧不得了,在男人手下放聲大哭,哭得滿臉是淚,意識也不太清醒的模樣,下意識地尋找著自己最依賴的那個人,想要人來救他,保護他。
阿淙哥哥。
親昵自然得仿佛已經這樣叫了成千上萬次,叫得這個名字在經年累月中融入了骨血,成為一種本能。
聞峋忽然意識到,姜漁和他在一起時,叫的每一聲哥哥,每一聲老公,都另有其人。
男人眸中血色陡然暴漲,陰狠的目光幾乎化成實質,像是森冷的刀鋒,又似鋪天蓋地的落網般,將身下白鳥一般脆弱的少年困住。
「沒有人會來救你。」
聞峋鬆開那截雪白纖細的脖頸,大掌卻掀開了被褥,指尖游蛇般從少年扣得緊緊的小老虎睡衣上划過,探了進去。
他的聲音如同霜雪般漠然:「他已經死了。」
「啊啊啊啊———」姜漁陡然爆發出一聲尖叫,那張漂亮的臉龐因為疼痛,五官緊緊揪在了一起。
「痛,痛,嗚...不要碰了...嗚嗚嗚嗚...」他顫抖著,嘶喊著,卻沒有換來正處於盛怒中的男人的一絲同情。
聞峋摩挲著指尖滑.膩的水痕,眸色冰冷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痛嗎?可是姜漁,我的心也很痛。它痛在傷害,痛在背叛,痛在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他語句森森,字句間像是恨不得將人食肉寢皮,可那雙眼眸里,卻是切實地浮現出了痛意:「我將我全部的真心交付於你,可你呢?你還給我什麼?」
「你把我當成聞淙的替代品,從一開始就帶有目的地接近我,把我耍得團團轉,甚至改造我原有的習慣,我身上的氣味,把我一點點變成聞淙在你面前的樣子。你有沒有想過,我知道後是什麼感受?」
姜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淌了滿臉,原本薄薄一層眼皮腫得像桃子。他皮膚本來就嫩,裡面更是,男人的手指太粗也太糙了,他根本承受不住這樣兇狠的欺負,腦子裡像是纏著千絲萬縷的線,時而能聽清楚男人說的話,時而又好像聽不清,只覺得又痛又害怕,於是一個勁兒地哇哇大哭。
從前只要他一紅眼睛就會溫聲哄他的男人,此刻一顆心仿佛成了鐵石,他手上動作不停,懲罰似的:「聞淙像這樣碰過你嗎?你不願意給別的權貴當孌.寵,千辛萬苦跑出來,怎麼就心甘情願給他玩?」
「他給你修了一整幢樓的舞蹈房是嗎?他喜歡看人跳舞,最喜歡古典舞,所以你就去學,專門跳給他看,是這樣嗎?」
「沒有、沒有嗚、嗚嗚不要摸了...」少年盈著滿眼淚水,也不知在對誰說話,他視線落在聞峋臉上,又好似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似的。
他轉過臉,哭唧唧地扭著身子想要往外爬,睡衣上毛茸茸的老虎尾巴還在身後吊著,扣子松鬆散散,縫隙間露出通紅的地方,顯得可憐中又帶著一絲滑稽。
聞峋卻抓著他的尾巴,一把將他拖了回來。
男人瞳色漆黑,死死盯住那張嚇壞了的蒼白小臉:「那時候你才十六歲,他怎麼下得去手?他是畜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