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男人把他帶回來,這麼久沒碰他不說,對他甚至溫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連提都沒提起過另外幾個男人,體貼到他有點害怕。
姜漁看著盤在男人手腕上的小青蛇,又想起更衣室門外那一大群倒地不醒的保鏢,再想起楚流青至今沒提起過的他的三個「姦夫」,腦海里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你、你不會把他們都毒死了吧?」
楚流青仿佛於他心靈相通,完全不問這個他們是誰:「怎麼會呢,我只是讓小青往那些保鏢的早飯里吐了一點口水而已,他們只是食物中毒,不會死的。至於想要搶走小漁的剩下三個壞東西...」
男人仿佛想到什麼很好笑的事,唇角微勾:「不用我做什麼,他們自己就打起來了。」
聞言,姜漁稍稍放下心。楚流青的性格過於詭異,經常不按常理出牌,他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猜想。
楚流青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走出了房間。
姜漁這才發現自己這是在一座吊腳樓上,這座樓很大,由三面屋宇連接成一個「凹」字,他所在的只是其中一面。
這裡地勢很高,處於山頂的位置,站在房間外的長廊上,能眺望到不遠處的山腰上和這座樓房結構相似的吊腳樓,只是那些樓宇沒有他所在的這一座大,外形也不如這座精緻。
樓下傳來一陣清脆稚嫩的聲音,姜漁趴在欄杆上望下去,見院子裡站著幾個小孩,女娃娃個個頭戴華麗的銀冠,胸前和耳朵上都佩著誇張繁複的銀飾,男娃娃則用黑巾裹頭,身上裝飾也簡單一些。
幾個小娃娃笑嘻嘻的,嘴裡正喊著他聽不懂的話。
比起姜漁的侷促,楚流青卻很是自在,他臉上掛著笑,也對下面的小娃娃說了幾個發音奇怪的詞語。
到了這一步,姜漁怎會還猜不出楚流青的身份,他看向男人:「你是苗族人?」
「嗯。」楚流青捏了捏他的手,「我母親生前是族裡的巫祝,她過世後,這一身份便由我來繼承,他們也會稱我為苗聖。」
姜漁不記得在哪部電視劇里看過,苗聖通常是族中最具智慧與道德的人,是整個族群精神文化的引導者,因此,苗聖的地位很高,有時甚至要高於族長。
他神色有些複雜地看楚流青一眼。
智慧還行,至少從聞峋手裡把他偷出來就不是易事,至於道德...他實在不敢苟同。
「要下去和他們玩玩嗎?」楚流青問。
姜漁點點頭,玩兒倒是次要的,他主要是想下去觀察觀察,看看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剛從樓梯下到院子裡,幾個小娃娃就迫不及待地圍了過來,不過令姜漁感到奇怪的是,他們看都沒看楚流青,那幾雙烏黑透亮的大眼睛全都直溜溜地盯在他身上。
「Niangx Eb Seil、Niangx Eb Seil...」他們嘴裡說著姜漁聽不懂的話,一個勁兒地把手裡的鮮花和果子往姜漁懷裡塞。
姜漁有些受寵若驚地接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