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腦子裡一團亂麻,他頭腦昏得現在沒辦法一心二用,腦子裡在想問題,手上推拒的動作便不自覺輕了,而落在男人眼裡,卻是懷裡的人仿佛乖順了許多,細白指尖依賴地抓著他胸口衣料,被親得貓兒似的顫顫巍巍地抖,可愛到他渾身血管都在發脹。
於是男人仿佛徹底放開了顧忌,肆無忌憚地親吻到了更深的地方,用舌.頭填滿少年柔軟的口腔,攫取裡面的每一寸芳香。
男人凸起的喉結在暗下來的天色中滾動,姜漁甚至能聽到對方大口吞咽的聲音,仿佛把他嘴裡面親出來的水全都吃下去了,貪婪得不加掩飾,這種認知讓姜漁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隻大型犬在舔,對方濕.嗒嗒的大舌頭把他吃了個遍。
阿淙哥哥...阿淙哥哥是這樣親他的嗎...
好像...好像有哪裡不對,不是...不是這樣的,聞淙從來沒有這樣親過他,最多、最多也只是在他額頭,或者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地親吻一下,卻從不會主動吻他的唇,更別說這樣深入進來吃他的舌.頭...
聞淙喜歡他,卻是克制的,他給他的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愛。
砰咚、砰咚、砰咚...
姜漁又聽到了身前男人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密集得如同瘋狂的鼓點,仿佛要從面前的胸腔中蹦出來。
心跳...心跳...他的阿淙哥哥已經死了,死人怎麼會有心跳呢?
死了...
聞淙已經死了!聞淙已經死了!
仿佛有尖銳的警報聲在腦海里瘋狂叫囂,銳鳴聲脹滿了耳朵,使他再也聽不清耳邊男人溫柔誘哄的低語,姜漁瞪大眼睛,驟然爆發出一股大力推開了抱住他的人。
他喘著氣,雙眼通紅地盯著跟前的男人,一字一頓地叫出他的名字:「楚、流、青。」
被拆穿了,楚流青臉上也並沒有什麼驚慌的神色,他依然笑著,面容在昏暗天色下顯得森白:「哎呀,怎麼被寶寶看出來了呢。」
姜漁「啪」地一巴掌扇過去。
那張俏麗的臉頰依然泛著紅,熱意也未曾褪去,一雙漂亮杏眼卻驟然冷得像冰:「我告訴過你,別在我面前學他,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楚流青看他一眼,垂著眼睫,那姿態竟顯得有些委屈:「寶寶不喜歡嗎?寶寶不是為了找聞淙的替身,才會去和聞峋結婚的嗎?聞峋做不到讓寶寶開心,但我可以,我能比他演得更像,演得更好,寶寶不要再想著他了,和我結婚好不好?」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現在左一個巴掌印,右一個巴掌印,對稱了。
姜漁面帶嫌惡地看著他:「一點兒也不像,你演得我噁心死了,還敢來親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