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蛇只需要在保鏢的腳踝處叮上一口,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便如同中了強效麻醉劑一般,輕易地倒在了地上。
楚流青甚至沒有做任何掩飾,在放到一地保鏢後,嘴裡哼著歌,在監控下慢悠悠地進入了裡間的更衣室,偷走了他的新婚妻子。
此人陰險狡猾得像沼澤里的蛇,在莊園裡大搖大擺毫不掩飾自己的蹤跡,可出了莊園,聞峋卻連他半點兒行蹤也找不著。
電話卡、通話記錄、消費記錄、車輛購買記錄和信息,所有能查到的記錄,不是空的就是假的,仿佛此人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在婚禮當天以一出偷天換日,奪走他的妻子。
可楚流青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在能查到的,確定為真的履歷中,聞峋發現此人的過往不可謂不豐富,簡直可以說是亂七八糟。
小學加起來只讀了幾個月,初中翹課一整年,到高中卻是一等一的尖子生,被學校和市里當成未來狀元重點培養,結果高考當天缺考,被老師和警察找到時,此人正在公園裡笑嘻嘻地給小孩子畫糖畫。
大學自然沒讀,但比起考不上這個說法,楚流青更像是因為不感興趣而懶得去讀。
開酒吧、做汽車修理工、在快倒閉的旅遊景點賣木雕,甚至做過路邊推剪草機的草坪修理工。他像是一個在人間的遊蕩者,東玩兒一下,西玩兒一下,直到有一年,此人豐富多彩的人生再也沒增加新的履歷。
那一年,正是楚流青開始和姜漁談戀愛的時候。
就像是已經找到了人生中最有趣的東西,便再也無需去嘗試和追尋別的事物。
聞峋衣袖下的肌肉一寸寸繃緊,忽地,一拳砸在厚重的紅木辦公桌上。
他牙根緊咬,漆黑的眼珠死死盯住桌上散落的照片,眼白處蔓延起猩紅的血色。
男人五指緊攥,高大的身軀微微發著抖,像是恨到了極點,又仿佛一隻失去了配偶撫.慰的兇殘獸類,渾身充斥著憤怒和不安,焦躁得難以自控。
有一瞬間,他簡直想把楚流青殺了。
每當他以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以為他就將迎來平安幸福的生活時,陰溝里總會躥出幾條噁心的臭狗,搶奪原本屬於他的東西,破壞原本屬於他的幸福。
褚弈是,徐晏書是,楚流青是,就連聞淙這個故去多年的死人,都要陰魂不散地纏在姜漁心上,把姜漁的一部分從他這裡奪走!
聞峋閉目喘.息幾次,撥通了心腹的電話。
「再加派三倍的人手,去查所有見過楚流青的人。」
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姜漁給挖出來!
就在這時,聞峋收到一條簡訊。
【xx市民政局:尊敬的聞峋、姜漁先生,您已於xxxx年x月x日辦理離婚預登記,如確定離婚,請於三十天冷靜期過後,攜雙方結婚證及本人身份證件,來民政局辦理正式離婚。祝您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