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張編織精緻的蒼蠅拍「啪」的一聲扇在了他臉上。
楚流青幾乎是瞬間愣在了原地,他摸著自己印著竹篾印子的臉,呆怔怔地望著姜漁。
姜漁把蒼蠅拍子在手裡掂了掂:「嗯,還不錯,用著趁手。」
少年嬌笑著說:「以後就㑲楓用這個打你啦。」
楚流青到此刻才明白少年讓他找蒼蠅拍的用意,一張俊臉微微抽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自從被抓到這與世隔絕的寨子裡,姜漁還是頭一次見到楚流青臉上跟吞了蒼蠅一樣的神色,心裡真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惡氣。
活該,誰讓這壞狗這麼欺負他,在寨子裡的這段時間暫且不說,以前把他關在石窟里糙來糙去,把他弄得哭著滿床爬的帳還沒算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他用拍子頂端挑起男人被打紅了的臉:「怎麼,不喜歡嗎?」
楚流青一雙綠眸含幽帶怨地望著他:「寶寶,小狗不喜歡這個,寶寶用手好不好?」
姜漁說:「回回都用手打你,我手都打疼了。」
楚流青握住他的手,眼睛裡燃起亮光:「我可以給寶寶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姜漁抽回手:「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什麼好事都讓你給占光了。」
楚流青還要說什麼,少年卻已經不耐煩:「你吵死了,我要打遊戲,不許再講話。」
於是楚流青只能委屈巴巴地閉上嘴。
夜幕降臨,黢黑山林間燃著暖黃色的燈火,屋內時不時傳出物件滾落的聲音,驚起枝頭的一片片飛鳥。
「嗚、嗚...混蛋!不許再...不許再啊...」少年哭得斷斷續續,聲音顫巍巍的,到尾音幾乎消失不見,像是被人吞沒了似的。
回答他的,是男人沙啞中帶著慵懶的聲音:「嗯,寶寶好乖呢,再吃一點吧。」
「啪——」
空氣中傳來清晰的巴掌聲,隨之而來的,是少年帶著哭腔的可愛泣音:「滾,滾!混蛋!不准親我!嗚、嗚啊...」
楚流青苦惱地說:「寶寶不是答應了讓小狗親嗎?怎麼又反悔啦,真是不誠實的壞寶寶。」
姜漁崩潰地說:「我只答應讓你親,又沒答應讓你、呃,嗚啊...」
「啪、啪啪——」
蒼蠅拍子連續好幾下扇在男人臉上,將那張俊美的面容都扇得紅腫起來,交錯的印子在冷白皮膚上顯得異常滑稽。
男人卻依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他眼底柔情似水,溫柔地哄著嬌氣的少年:「嗯,寶寶好棒呢,還有力氣扇我,寶寶還可以扇得更大力一些呢。」
「滾!變態、變態!」
姜漁哭著丟下了蒼蠅拍子:「我不要扇你了,不想扇你了!」
楚流青舔了舔少年臉頰上的淚,愉悅地說:「嗯,那寶寶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