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地板上傳來,姜漁低頭,只見一大群花花綠綠的蛇從走廊上游進了屋內,紅的黃的綠的紫的,全是帶有劇毒的蛇!
眼看這群毒蛇就要游到他們所在的床邊,褚弈當機立斷,直接往楚流青手腕上打了一槍,子彈穿骨而過,已然將那隻手腕打斷。
失去骨頭的支撐,楚流青的手腕徑直從姜漁身上垂落下去,可那條胳膊卻仍然伸著,那隻詭麗的臉上看不到痛楚,只有小孩子被迫丟掉糖果似的苦悶:「寶寶一點都不心疼我呢。」
就在第一條毒蛇像他們撲來之時,褚弈朝著蛇群砰砰砰數槍,同時一把撈起姜漁,豹子般翻出了窗外。
*
直到坐上緩緩上升的直升機,姜漁仍心有餘悸。
不知是不是為了照顧他的感受,從來到寨子之後,除了那條小青蛇,楚流青沒再讓任何一條蛇出現在他跟前。
驟然看見一大片五顏六色的毒蛇朝他湧來,姜漁簡直嚇得頭皮發麻。
而更讓他恐懼的,是楚流青真的對褚弈動了殺心。
褚弈是被道德和法律歸束的正常人,他就算再生氣,也會存有理智,不會對楚流青下死手。
可楚流青不是,他是個游離於正常社會之外的瘋子,剛才要是再晚一步,恐怕褚弈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骨。
姜漁戴著直升機專用的降噪耳機,問褚弈:「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麼機關?」
他幾乎確定楚流青會在那些機關里放蛇,或者蠍子蜈蚣之類的其他毒物,萬一褚弈不慎被咬了一口就不好了。
褚弈說:「什麼機關?」
姜漁:「楚流青在寨子入口布了機關,你沒碰到嗎?」
褚弈:「我坐直升機來的,找到你說的山頂後直接空降下來,沒看到有什麼機關。」
姜漁明白了,楚流青說的機關是在寨外,那些奇門遁甲的東西把入口掩藏得再隱蔽,也擋不住褚弈直接坐直升機速降到寨子內部。
他看了眼褚弈臉上的傷口:「那你臉上的傷怎麼弄的?」
「找你的時候太心急,被樹枝刮的。」褚弈握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老婆,你是在擔心我?」
姜漁很冷漠地把手抽回來:「沒死就行。」
「... ...」
褚弈吃了個癟,臉色有點悶悶的,但他望著少年熟悉的,清麗中含著嬌艷的眉眼,再大的火氣便也發不出來了。
姜漁又一次騙了他,之前他總想著把人找出來後要如何如何懲罰這個沒有心的小騙子,要把這段時間淤積的鬱氣發泄到姜漁身上,把人關起來沒日沒夜地糙到再也不敢跑,再也不敢對他說一句謊話。
可真當見了姜漁,他那些兇殘的懲罰人的念頭便頃刻間煙消雲散,只想把日思夜想的人抱在懷裡哄,親吻他喜愛的每一寸眉眼,在少年身上留下他的氣味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