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暖的日光從寬敞的落地窗前透入,碎金般灑在少年眼睫上,將那張姝麗面龐籠上一層細碎的暖光,仿佛一位美麗又心軟的神明。
可徐晏書在此刻無比清楚地認識到,這位神明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堅硬,冰冷,就像世間最堅硬的鑽石,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那上面留下痕跡。
他盯著姜漁的雙眼急劇充血,幾乎要裂開,愛與恨在那眼底衝撞嘶吼,血淋淋地交鋒。
半晌,他突然上前一步,扣住姜漁的後腦,狠狠地吻了下去。
男人手掌用力,逼著少年張開了嘴,舌.頭長驅直入,侵.犯進黑暗隱秘的腹地,掃過每一寸含著香氣的柔軟,又用鋒利的牙齒叼著少年的唇舌,兇狠地咬下去,直到二人交.纏的唇齒間瀰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比起親吻,這更像是一場帶著恨意的發泄。
徐晏書幾乎發瘋、幾乎忘情一般地撕咬著姜漁,少年的嘴唇還是和從前一樣柔軟,一樣浸著令人上癮的馥郁香氣,卻同樣是這張嘴,在一次次欺騙他過後,又還能對他說出這麼狠心、這麼冷漠無情的話語。
他不顧少年推拒他的手掌,喉嚨里溢出的痛呼,咬著那片柔軟的嘴唇,近乎茹毛飲血地在上面留下一個個帶著濃烈恨意的痕跡。
「砰——」
斜刺里飛來一拳頭,落石般重重砸在他臉上。
徐晏書猝不及防,直接被這一拳砸地飛了出去,哐當一聲摔在身後的茶几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褚弈便提著他的後頸,又是砰砰兩拳砸向他面門,不消片刻,徐晏書清俊的臉上就流下了兩行鼻血。
他眼底血光一閃而過,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獸一般,朝著來人猛撲上去,噼里啪啦地扭打成一團。
姜漁看著這一幕,臉上流露出厭煩,他走到置物櫃前,隨手抄起一個茶杯,朝著廝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砸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烤瓷茶杯在其中一人腦袋上開了花。
那邊的動靜停下來,褚弈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腦袋:「老婆,你打我?」
姜漁:「你們吵到我的眼睛了。」
其實他原本沒想砸褚弈,只是隨便朝二人的方向扔了過去,但姜漁也懶得解釋,反正現在這兩人他看著都眼煩。
褚弈盯一眼鼻青眼腫的徐晏書,又看一眼姜漁,然後鬆開手裡扯著的衣領,把徐晏書仍在了地板上,殷殷地跑到姜漁跟前,拊膺切齒道:「我就知道這貨對你不懷好意,老婆別管他了,一會兒我讓人把他捆了扔海里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