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一雙漂亮杏眼裡還含著迷濛的水汽,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揮下來的巴掌卻毫不手軟:
「啪——」
徐晏書被打得微微偏過臉去,昏暗的光線下,那張俊臉上看不出來腫沒腫,但能看出來男人臉色十分難看。
姜漁才不管他心裡想什麼,又是一腳踹出去:「起開,你壓著我了。」
徐晏書卻跟雕塑似的一動不動,雙臂撐在姜漁身側,維持著一個將少年牢牢困在身下的姿勢,像是在上方撐起一堵城牆。
男人一雙眸子像是黑夜中的火星,目光灼烈又隱忍:「怎麼,褚弈碰得你,我就碰不得?」
徐晏書在這一刻幾乎開始怨恨起上天的不公,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讓褚弈占了,姜漁的第一任男朋友是褚弈,率先從楚流青那裡找到姜漁的人是褚弈,姜漁毒發需要紓解時身邊的人是褚弈,甚至從最開始,第一次占有姜漁的也是褚弈。
而他什麼也沒有,凡事都屈居人後,連被姜漁蒙在鼓裡這件事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像個小丑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他認為既然命運不公,沒有給他應得的東西,那他就自己來補上。褚弈得到過的,他也要得到。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他另一邊臉上。
姜漁冷眼看著他:「褚弈聽我的話,你聽嗎?你不是看不起他,覺得他在當我的狗嗎?既然你這麼高貴,還和他比做什麼?」
少年容色清麗,本是如同枝頭杏花般清潤甜美的一張臉,此刻卻因眉目間的凌厲,多了幾分冷艷的味道,像是夜色中沾了寒露的紅玫瑰,漂亮得驚人。
徐晏書看著這張令他又愛又恨的臉,近乎咬牙切齒:「難道我以前就不聽你的話?姜漁,你捫心自問,從來只要你說,我哪一件事不是順著你?可最後怎樣?你還不是只見了聞峋一面就和我分手,就跟我們之前的感情都是笑話一樣。」
夜風吹過,姜漁揉了揉眼睛,朝他伸出手:「你的臉好硬,把我手都打疼了,你給我揉揉。」
徐晏書盯著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
姜漁半天沒等到回答,渾不在意的甩甩手道:「你不願意嗎?那我叫褚弈來了。」
他說著就真的要翻身下床,好像真的要大半夜去把樓下的男人叫起來,就為了給他揉手。
徐晏書近乎氣急敗壞地圈著他的腰,把他拖回來,死死摁在床上,咬牙切齒地說:「我給你揉。」
姜漁躺在枕頭上,漫不經心地把手遞給他。
徐晏書握著他的手,動作輕輕地按揉著,從嫩豆腐似的手掌揉到白聰般的指尖,問:「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