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幾乎無語了:「褚弈,你幼不幼稚。」
褚弈握著他手腕的力道慌忙大了些:「我錯了,我以後不這樣了老婆。」
姜漁:「放開。」
褚弈還是牢牢抓住他的手,雙眼發紅地看著他,仿佛緊緊握住心愛的糖果的小孩,生怕一鬆手糖果就不見了。
姜漁:「你不放手,我怎麼去拿醫藥箱。」
褚弈一怔,這才將他放開。
拿來了醫藥箱,姜漁先用濕毛巾把褚弈臉上的灰塵擦乾淨,再給傷口消了一遍毒,最後才仔細地給他上藥。
少年的動作小心翼翼,輕柔地仿佛羽毛拂過臉上,褚弈簡直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滿眼都是暖黃色的燈光下,姜漁被照耀的毛茸茸的纖長眼睫,和那雙眼睛裡溫柔的倒影。
有那麼一刻,他完全忘記了廚房裡還有兩個人,只覺得姜漁就是他的妻子,而他則是姜漁唯一的丈夫。
可廚房裡的兩個人卻並沒有忽視這一幕,相反,他們兩雙眼睛全程直勾勾盯著這邊,越看臉色越難看。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當屬聞峋。
他怕姜漁看到牆上被砸出來的坑會生氣,早在姜漁醒來之前就趕忙買了一桶乳膠漆,把自己大半夜砸出來的坑給填上了。
而他手上砸出來的傷口卻並沒有處理,只是簡單用清水沖了一下。
手背上的傷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想忽視都難。
他確信今天早上,姜漁是看見了的。
可姜漁什麼都沒有說,更別提像對褚弈那樣,溫柔細緻地給他的傷口上藥。
拳頭撞擊在牆面上的時候,聞峋並沒有覺得有多疼,早上用清水沖洗淤血的時候,他的痛感也仿佛是麻木的。
可現在,聞峋卻覺得指骨間的每一道傷口都痛得難以忍受。
姜漁那樣小心又溫柔地對待褚弈,接受褚弈捧出來的每一分愛意,卻任由他的愛在鮮血里腐爛。
世間最痛莫過於此。
第91章 「我就知道你會偷吃。」
91
七月,外面的天越來越熱,走在路上都像是有濕黏的熱氣從水泥地上蒸發出來。
天熱了,人便容易懶倦。
反正畢業證也拿到了,學校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畢,姜漁便給自己放了個暑假,拒了一些演出邀請,成日窩在清涼的空調房裡打遊戲追劇,順帶指使家裡不請自來的三個男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