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峋望著他這副模樣,只覺得身上愈發熱了,他聲音沙啞地說:「你今早上親手給我取下來的,我收好了。」
姜漁說:「那是在人前我沒讓你戴,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怎麼不戴上呀?真是條不聽話的壞狗,我不喜歡你了。」
儘管知道姜漁現在半醉著,說出來的話不能完全當真,但聽到這句話,聞峋的心臟還是倏地漏了一拍,身體都被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慌感占據。
他有些不安似的握住少年的手:「對不起,我現在去戴,你不要...不喜歡我。」
說著便要起身,可姜漁卻咯咯笑起來,一把扯住他胸前的領帶,將他拉了回來:「騙你的,戴上還怎麼親呀,你是笨狗,比褚弈還笨。」
面對少年貶低般的調笑,聞峋一顆懸著的心卻終於落到了地面上:「嗯。」
他這前半生過得順風順水,在商場上叱詫風雲,但面對姜漁,他的確是只能被牽著走的笨蛋,是一敗塗地的輸家。
但事到如今,聞峋早已不在乎輸贏,他終於認識到在愛情里輸贏是沒有意義的,姜漁此刻在他懷裡,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燈光下,少年笑得眉眼彎彎,眸光迷醉,一雙眼睛像是倒影在酒液里的月亮,勾著人去嘗。
他把玩著男人的臉,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聞峋,那個東西你以後都不要戴了,戴久了臉上會有印子,醜死了,你的臉要是變醜,我才是真的不喜歡你了。」
聞峋眸中神色變了又變,說不出是欣喜還是擔憂,但最終還是聽話地回答:「好。」
姜漁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臉:「真乖。」
聞峋握住少年香軟的手,仿佛解渴一般,將臉頰貼在上面蹭了又蹭,鼻息粗重。
嘴巴上的籠子被取下來了,卻仿佛有無形的籠子與鎖鏈,永遠地被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目光灼灼望著姜漁,像是燃燒到極致的火焰,語氣卻小心翼翼,近乎虔誠:「小漁,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姜漁巧笑倩兮,輕輕「嗯」了一聲。
聞峋便如同終於得了赦令的囚犯,對著少年水潤潤的嘴唇,急切地吻了下去。
他大手穿插.進姜漁烏黑細密的髮絲里,托著少年的後腦,將他的臉頰微微抬起來,以便承受自己的親吻。
這是一個極具占有欲的姿勢,即使再怎麼克制,男人骨子裡也是強勢與霸道的,他的內心有著深深的渴望,想要將愛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重逢後,除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他強吻了姜漁,後面便再也沒能親到過少年的唇。
曠日持久的渴意仿若藤曼,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裡瘋長,即使上一次姜漁破天荒允許他戴著止咬器親吻,這種聞得見吃不著的滋味也只是加劇了他內心的焦渴,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烤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