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陸景熠打破了沉寂。
他語氣一如往常般柔和,但眼裡卻沒多少溫度:「笙笙,能幫我打盆水嗎,我想擦擦汗。」
「哦、哦好。」林笙反應過來,立刻跑去洗手間。
陸景熠望著他光著的腳丫,眸色沉了沉:「穿鞋。」
林笙一怔,心裡控制不住升起欣喜,但想到什麼,他悶聲回了個『好』,轉身回來穿鞋。
瞥見一雙大點的拖鞋,他咬住下唇在心裡竭力勸導自己。
【不能再繼續了。】
【就從現在開始一點點斷了吧。】
【這樣,分離的痛苦才可以少一點。】
斷?
陸景熠盯著慢慢染上血的紗布,目光晦暗。
永遠也別想斷。
幫忙擦洗後,林笙以怕壓到他傷口的藉口去了別的房間睡。
陸景熠沒阻攔,只是暗地裡加派了人手守在四周。
確保一隻蚊子也飛不出去。
........
窗外電閃雷鳴。
小毛球站在窗前憂愁:「宿主,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啊?」
林笙開口便是濃重的鼻音,他重新換了個乾燥的枕頭,語氣不咸不淡:「你急什麼,她一時半會又死不了。」
「你急你自己去救啊。」
又不是殺人放火。
只是做實驗,哪有那麼容易死掉。
小毛球癟癟嘴,嘀咕:「可是你早晚都是要去的呀,而且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可你還是選擇愛上了陸景.......」
「知道了知道了!」林笙煩躁蒙上頭:「不用你一遍遍提醒我,是我沒有自知之明可以了嗎!」
「你就算要我去也得等陸景熠去了海城再說吧,不然你覺得我出的去國嗎!」
「趕緊把嘴閉上,不然拿你當球踢!」
他護照身份證還有*口本都在陸景熠保險柜里放著,他怎麼也得等人走了再去偷吧。
「好的好的,宿主你別激動,我不問了。」小毛球害怕的縮到窗簾後。
它沒想到才半年多沒見,林笙的脾氣就變得比外面的天氣還可怕。
以前都沒見他生過氣的。
果然,近墨者黑,和陸景熠待一起久了精神都不穩定了。
翌日。
陸景熠進來喊林笙起床。
林笙微微笑,剛想如往常湊上去親親,猛然想起昨晚做的決定,他眼神一閃表情頓時冷淡下來。
陸景熠暗呵,溫柔詢問:「怎麼了寶寶?」
林笙瞥向包紮的傷口,佯裝嫌棄蹙眉:「好臭,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