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楚霽清楚得很,秦縱並不是會被小意恩惠收買的人。
他這樣做,只不過是想安自己的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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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霽果然還是病倒了,但這種病痛三年以來他早已習慣,不過是稍微有些發熱頭暈罷了,倒也沒什麼大礙。
至少,吃了姜木的苦藥之後,不會影響他早上的安排。
趙協荒淫,貪圖享樂,早朝,自然是沒有的。
楚霽安排了紀安去給王汌送禮之後,他去了庫房,單獨取了樣東西,裝到竹浮雕的盒子裡,叫上蒯信,一同出門去了。
竹浮雕的盒子雖不如金銀器金貴,但因為竹子有著孤高有節的意象,再加上工藝難得,所以一貫受到文人的喜愛和追捧。
卓詢之是這個朝代里,難得的愛民如子。
在原書中,滄州大雪,民不聊生,趙協卻因為要建造別業,不肯撥款賑災。卓詢之一怒之下,居然來了個文臣死諫,歷數皇帝的不仁罪狀,甚至說出了天亡大雍這樣的話。隨後,一頭撞死在了金鑾殿的樑柱上。
這一次,雖然楚霽有信心去化解滄州危機。但是依照卓詢之的性子,只怕最終還是要惹怒趙協。
楚霽想改變他的結局。
但更重要的是,他是當世大儒,門生遍及天下,是萬千學子心中的模範。楚霽需要這樣的一個人支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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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煦的陽光照進屋子,在地上灑下一個個斑駁的圓點。窗戶半敞,無意經過的風,緩緩吹動著天青色的軟煙羅床幔。
秦縱睜開了眼。
他有些恍惚,自己似乎還沒從那個涪州小院的夢裡醒來。
不然作為戰俘的他,怎麼會躺在床榻上,蓋著軟綿的錦被。身上的傷口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明顯能感受到被很好地處理過,就連空氣中也不是牢房裡腐朽的味道,而是瀰漫著藥香。
帶著極淡的清苦,卻好聞得緊。
對了,藥香!
秦縱抬起右手,他的手裡握著一個漆黑如墨的狼形玉佩。
是楚霽留下來的玉佩。
他想起來了。
他被楚霽從鬥獸場中救了出來。以性命作要挾,以精兵為誘餌,讓自己幫他打天下。
現在看來,好像不止如此?
秦縱心中嗤笑,這個楚霽,居然也會用懷柔政策。
可惜自己並不是父親,不會因為別人的小恩小惠,就心甘情願去拋頭顱灑熱血。
……以至於最後丟了性命,愧對十萬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