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破肚,無藥可治……與許多在戰場上受了傷的士兵一般,只能束手待斃。
秦縱抬頭看向楚霽,楚霽朝著他重重點頭。
既然楚霽說可以縫起來一試,那或許此人當真還有得治。從楚霽知曉的那些事物不難推測,楚霽原本生活的地方,應當比這裡先進許多。
若是當真能有縫合之法,於軍於民,皆是莫大的功德。
秦縱也不耽擱,蹲下身來,仔細檢查著小少年的頭部、背部和胸椎。若是這些部位沒有損傷,便可將人先挪進醫館中了。
楚霽見秦縱已經有所動作,心中一下便安定下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此刻的秦縱,與往常大有不同。
曾以一敵二,力克蒯信與薛正二人也面不改色的秦小將軍,此刻黑色的勁裝顯得有些凌亂,冷淡平靜的面色也掩蓋不了他正在平復的粗氣,深秋蕭瑟的風中,他竟從斷眉出滾落下幾滴豆大的汗珠。
自己方才還說,從東郊大營至此,十幾分鐘必不可能。
而後,秦縱便來了。
鬧市不得縱馬,秦縱不會拿百姓的安危開玩笑,也必不會叫他在罰與不罰之間為難,所以並未騎著踏雪。那便,只能是跑著來的。
想起方才秦縱一來便問他有何處難受的舉動,楚霽閉了閉眼。
是了,他情急之下讓人拿了貼身玉佩去找秦縱,可不是要把他給嚇壞了嗎?怎麼像個笨蛋一樣……
適時,秦縱已經檢查結束,對著楚霽輕輕點頭。
楚霽深呼吸一口氣,按下心緒,把心思集中到救人上來。
等小少年被轉移到醫館的病床上,旁的人剛剛離開,姜木便趕了過來,手裡還拿著桑樹皮。
楚霽有些驚喜,但來不及多問:「快些進來吧。」
姜木將桑樹皮交給楚霽,隨手端起一碗水,一邊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一邊走到了小少年身邊。
「嘶,這血絲糊拉的,真能治好嗎?」
楚霽無奈地搖搖頭:「你都不知,我便更不知了。只能盡力一試。」
姜木皺著眉:「那這腸子怎麼辦?」
「塞進去。」楚霽正色道。
「啊?直接塞進去!」姜木一直知道楚霽是個「活閻王」,但也沒想到這麼「心狠手辣」,這是人的腸子啊,不是什麼做玩偶的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