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恩將仇報的事情,膠州軍又怎麼會答應?
周珩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膠州百姓不服他的有很多,軍營中不滿他的士兵也有很多。
但那又怎麼樣?他有的是手段能叫人聽話。
於是,在周珩整軍出發之前,他隨即抽去了一千名士兵的家眷,壓在軍營之中,隨他們一同拔營,來到滄州城外。
這些人可不是被帶來洗衣做飯的。
周珩的喪心病狂讓人難以想像。
他為了能讓這些人起到所謂的鼓舞軍心的作用,每日一早便隨機抽取十人,將其壓至大營前。
而後殺之,稱為祭旗。
滄州城一日不下,周珩一日便殺十人,直到攻下滄州城為止。
到今天,這些別壓著隨軍的士兵家眷,已然不足七百人。
士兵們為了自己的家人,哪怕是昧著良心,也不得不臣服於周珩。
他們唯恐哪一日便抽到了自己的家人,因此在戰場上十足地賣命。
只想著能早日奪下滄州,救下自己親人的性命。
這種這種牲畜不如的行徑實在是可恨
但周珩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的行為。
楚霽聽完整個世界心下謂之大顫。
他原本以為周珩是給士兵們下了什麼毒藥,控制了他們的思想行為,或者說是麻痹了他們的感官,這才讓膠州軍在戰場上表現的那般勇猛,無畏生死。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周珩竟然能想出這樣惡毒的計策。
恐懼的確不足以讓血性男兒屈服,可因愛而生出的畏懼,卻帶著這樣的力量。
楚霽坐在書桌前默然良久,不知在思考著些什麼
蒯民蒯信也各自坐定,等待著楚霽發話。
不知過了多久,楚霽突然抬起頭。
他定定的看向蒯民,一字一句道:「我要救他們。」
蒯民站起身,面露悲痛:『』屬下便知道,主公會如此,本不想將此事告知。屬下初聽聞此事時,心中的震顫並不比主公少。可是,主公仁愛是為民之大幸,但主公如此婦人之仁,只怕會是造成更多的不必要的犧牲。」
楚霽之所以看向蒯民而得蒯信,就是因為他知道,蒯信並不會阻止他,反而是蒯民,他太過理智。
「何為婦人之仁?何為更多的不必要的犧牲?」
楚霽很少有這樣不聽勸的時候,但這一次他卻意外倔強。
「主公不是不明白,膠州軍的那些家眷被關在軍營後方,想要營救絕非易事。現如今,滄州城守軍不足四千人,守城尚且不夠,如何才能分得出精力去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