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要抓的這些人,正是那日在府衙,楚霽扔給他們的紙上,明確記錄了罪狀的人。
哪怕是王裕,也赫然在其中。
「那嚴家呢?」嚴家主忙不迭問道,心中卻早有猜想,只怕是用王家的遭遇不會有什麼分別。
果然,下人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無暇再去深思楚霽的用意,兩人步履匆匆地向外頭趕去。
果不其然,一隊官兵正在院子裡抓人,偏生他們手裡又拿著州牧大人的詔令,任誰也奈何不得。
再往門口看去,一個黑袍小將正手持雙耳戟,佇立在王家府邸大門之前。
高大的朱漆木門,在少年的映襯之下,無端就短了一截氣勢。
兩人自然認得,這是那日跟在楚霽身邊的人。
王家主和嚴家主畢竟遠離盛京和官場多年,自然不曉得秦縱的出身。
他們只聽說這小將軍是姓秦,卻不知是什麼來頭,竟有這般的本事,也竟然這般得楚霽信任。
這一場抓捕並沒有持續多久,倒不是只有王家和嚴家的子犯事弟被抓,五大家族無一倖免。
只不過,另外三家都還算得上是不太糊塗,教出來的子弟也不像王家嚴家那般,倒沒犯下什麼殺人放火的重罪,尚有可恕。
在楚霽雷厲風行的鐵血手腕之下,王家和嚴家終於忍無可忍。
他們也的確無法再忍耐下去,家中嫡系子孫幾乎皆被下獄,實乃是亡族之像。
他們也必須做出反抗,讓這位不過二十來歲的州牧大人知道,五大家族能在膠州隻手遮天近百年,也絕不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芒種之日,正是小麥夏熟之節。
農民忙著在田地里收割麥子,只要這一茬的麥子豐收了,那麼便意味著青黃不接的時節過去,家中便能夠有所餘糧了。
可也正是這一天,蟬鳴呱噪,街上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關閉了。
旁的倒不是要緊的,可這糧油店鋪的關閉,引起了百姓極大的恐慌。
在麥子完全收穫以前,他們要靠著在糧油店購買糧食才能維繫生活。
在麥子收割之後,若是能有餘糧,他們也希望在這時節能賣出最新一季的小麥,以求能換個好價錢。
可這時節,真是買賣各有所需的時候,作為中轉的糧油鋪子竟然大門緊閉了。
除此以外,涉及到百姓衣食住行的各個方面的店鋪悉數關閉。
也就是這時候,百姓們才反應過來,他們這麼多年一直賴以生存的商鋪,竟全數掌握在五大世家的手中。
恐慌在群眾之中蔓延。
很顯然,以王家為首的五大家族想要以商業民生來要挾楚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