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的上衣已然散亂,不知是初春夜的風,還是旁的什麼,讓他裸.露在外的肌膚顫慄起來。
看著眼前一身戎裝的秦縱,他忽然有些不忿。
秀眉微蹙間,動作快於大腦的思考,楚霽雙手用力,兩顆扣子咕嚕嚕地滾落在地。
楚霽卻顧不得這許多,借著月光,他勉強可以看見青年勁瘦的身體。
秦縱的身材真的很好,說是天工造化也不為過。
瘦一分則柴,失了戰神威嚴;胖一分則壯,失了青年風度。
只是這身體上縱橫著大大小小的疤痕,月色朦朧,亦難遮掩。
像是神兵落入凡塵,被打上烙印。
楚霽溫潤微涼的唇,輕輕貼住這些傷痕。
忽的,吻突然變成咬。
——秦縱的手伸了進去,握住了他的……
月光充當帷幔,衣衫散落滿地。
欲.望在彼此的手中釋放,如同他們曾共枕而眠許多個夜晚。
楚霽被秦縱伺候得舒服,窩在他懷裡放空自己。
半晌過後,他又垂下眼眸,輕輕掃了眼秦縱。
秦縱那兒顯然還不曾偃旗息鼓,楚霽以為他要繼續。
秦縱忍得辛苦,他也不好受。
可就在此時,秦縱卻搖了搖頭,只是低而輕柔地去吻他桃花眼底的那顆小痣。
以前是楚霽覺得秦縱還小,不肯和他做到最後,現如今卻是秦縱顧著楚霽的身體,再小心不過。
先前便說過,秦縱向來是個有儀式感的。
楚霽身子不十分好,現如今又在大闕的驛館裡,他就更不願意了。
楚霽見他要鳴金收兵,不滿地踹了他一腳。
他這心理建設做好都大半年了,這人如今倒是學會收斂了。
力道不大,秦縱笑嘻嘻地受了。
兩人身上都出了些薄汗,卻親密地摟著,彼此平息。
「互市的事敲定了,沒一個說不的。擺在眼前的好處,由不得他們不心動。」
秦縱知道楚霽還是憂心正事,撿著話兒輕描淡寫地說著,其中的刀光劍影倒是盡數隱去。
楚霽睨了他一眼。
這會子知道說正事了,方才拿話噎他的時候哪兒去了?
楚霽原不想理他,卻在瞥見秦縱眼底烏青時,難以抑制地心軟。
秦縱話說得輕巧,可若是只有利益,而無實力,就會成為一盞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的羹,趨之若鶩,又如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最後只能被瓜分蠶食殆盡。
正如原書中楚家的結局一般,也如楚霽曾學過的史書上數不清的政權王朝。
但兵馬給了楚霽底氣,是秦縱訓練了這樣一隻虎狼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