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那日,楚霽看到的傷口,只會更猙獰百倍。
「我總覺得,他這人性子古怪得很,卻並非全然荒唐。」
楚霽聽完默然半晌才道:「他若真是個好的,等他獻出了雲州城,高官厚祿、金銀財寶,只要他想要,都能給他。」
聲音帶著些哽咽。
這些過往,楚霽有時甚至比秦縱還在意。
秦縱將人攬過,親了親他微紅的雙眼,玩笑道:「善待降將?」
「且算是謝他救你的恩情。」
楚霽的感情多數時候是內斂的,他少有這般外放直白的時候,明知秦縱想要聽什麼羞人的話,他竟也就這般說出了口。
這些改變,都出現在秦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之後。
叫秦縱如何不喜歡?如何不心動?
*
兩人甜蜜溫存之時,千里之外的益州牧府中卻不太平。
近日來,滄州捷報頻傳,雲州節節敗退,益州牧嚴翕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原以為,張舜之能抵禦秦家軍五年之久,必然是不俗之輩。
未曾想,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要被人打進老家了。
看來,還真是他看錯了人,那麼嚴家二小姐與雲州牧的婚約,自然不必再存在。
正這樣想著,突然一個丫鬟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老爺,不好了!小姐暈倒了,求你便允許大夫給小姐治病吧,小姐她知道錯了!」
嚴翕聞言,眉頭緊蹙,狹長的眼睛裡閃出晦暗不明的光。
嚴家二小姐嚴毓,端賴柔嘉,盛名遠揚
,令天下英雄豪傑無不趨之若鶩。
是他精心培養多年的王牌,如今卻因為不肯和雲州牧聯姻同自己離了心。
但好在,現下也實在不必同雲州牧聯姻了。
那位滄州的楚大人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一如他曾經所想的那樣。
楚家,楚家楚霽,當著不凡。
即便楚霽那小兒不識好歹,拒絕過嚴家二小姐又如何?
他總能想出法子來,叫楚霽無法拒絕。
但此時,嚴翕立馬做出一副緊張的模樣:「我糊塗的女兒啊,快請大夫來為二小姐醫治!」
就在秦縱準備出發前往雲州城時,楚霽也收到了來自益州牧的邀請。
說是多年不見,甚是想念他這個從益州走出去的「青年才俊」。
楚霽捏著書信嗤笑一聲,這個嚴翕,數月前還和張舜之來往熱切,現在眼見著雲州將被他收入麾下,便又貼了上來。
不過,他也的確許久未曾回益州了,此番回去順道見識一下益州牧的手段,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