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縱的軍靴踩在蕭彥的脖頸下方,稍稍用力便踩斷了一根鎖骨。
「不,秦縱你不能殺我,我是南奚君主,按例哪怕是楚霽也不能殺我,殺了我,他會受到天下人的口誅筆伐。」
這是蕭彥僅剩的底氣,當今講究善待降將,更何況是蕭彥這個一國之主。即便他是亡國之君,大雍也得給他封侯進爵,更何況是楚霽這個小小州牧。
秦縱俯下身:「可我與楚楚商議過,要將你梟首示眾,掛在城門口十年。」
「秦縱你敢!」死得不留全屍,死後還被懸掛首級,這對於奴隸來說都是莫大的羞辱,更何況是對於蕭彥。
「我是不會如此。」
秦縱踩碎了蕭彥的另一根鎖骨,剛想叫囂的蕭彥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蕭彥說的沒錯,若是殺了他,難免會對楚楚的名聲造成影響。
想到這裡,秦縱便覺得心口發軟。
這麼多年,楚楚苦心經營著名聲,從不曾踏錯一步,無論是在文人政客還是平民百姓中都享有極高的聲望。但當日的楚霽,哪怕還未對他有情,卻也盡主公之義,願意為他冒天下之大不韙,承諾允他日後殺了蕭彥報仇。
如此深情厚誼,秦縱心中感動,卻不會真的置楚霽的名聲於不顧。
「我不會殺你,但是會永遠囚禁你,命人每日從你的身上割下一塊肉,用最薄的刀片下肉來,直到露出骨頭,需要一萬刀,三十年。」
秦縱言語溫和,倒有幾分楚霽的樣子:「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用最好的藥,保住你的性命,讓你壽、終、正、寢。」
可即便他的語氣再溫和,此刻的他在蕭彥眼中也如同魔鬼一般,這時的蕭彥才意識到,從屍山火海里爬出來的秦縱,到底有多可怕。
秦縱一聲令下,等在外頭的榮泰寧等人帶著手下走了進來。
「末將這就捆了他,讓他受今日的第一刀。」榮泰寧只覺得少帥這法子好,削下蕭彥一萬塊肉,才勉強對得起死在沁葉城的秦帥和十萬兄弟。
蕭彥渾身發抖,被拖拽著往殿外去:「秦縱,霽還當著是能屈能伸,為了讓你盡忠,竟願意委身於你!但你別忘了,狡兔死走狗烹,你現在給他那麼大的屈辱,日後你也是千刀萬剮的下場!」
蕭彥已經瘋了,每日在絕望中等到刀片的來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其可怕。
榮泰寧幾人也沒想到自家少帥和那滄膠雲三州之主是這關係,蕭彥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幾人霎時都愣在了原地。
「很好,」秦縱走到癱軟在地的蕭彥跟前:「第一刀,先挑了他的舌頭。」
少帥下令,榮泰寧必須執行,他壓下心中情緒,抽出腰間短刀,一人便制住蕭彥,又捏住他的下巴。
不過眨眼間,血光四濺,只餘下蕭彥喉間痛苦的掙扎,只不過沒了舌頭,他再也嘶吼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