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翕此時不得不對眼前之人重視起來,但他只是稍有些震驚,很快恢復了氣定神閒:「既然閣下對益州如此了解,應該知道,益州真正的防守並不在益州城內。」
秦縱看他的模樣只覺得好笑,所謂益州城真正的防守,不就是拱衛著益州的鬱南、何川和樊城三座城池嗎?三座城池加起來約有守軍十萬,且距離益州城極近,若是知道益州城破,必定會全城戒嚴,發兵回援,秦縱所率的一萬人便變成了被瓮中捉鱉的那一個。
這可惜,嚴大人此時還不知這三座城池發生了什麼,自以為手裡握著莫大的籌碼,竟然敢和秦縱談判。
嚴翕看秦縱一臉的無畏,更是堅信了自己的猜測,這隻怕是蔡曠帳下大將家養尊處優的少爺,空有立功之心,卻無統兵之能。
但形勢比人強,現在的事實就是他落在了人家手上,只得先小心斡旋著:「益州城背靠長雲山脈,東、南、北三城成犄角之勢,若益州城有失,大軍不過半日便到,那是小將軍該如何自處?」
「嚴大人這是威脅本將?」秦縱眉峰一挑,壓著嚴翕的士兵當即將匕首橫在了他脖間,鋒利的刀刃當即劃出血痕。
「不敢,」見了血,嚴翕的態度明顯恭敬下來:「三城守軍只由我號令,我願率益州七城歸降洵州王。」
秦縱甚至還疑惑了一瞬誰是洵州王,然後才恍然大悟,那不是蔡曠嗎?嚴翕竟然以為他是蔡曠的手下。
秦縱嗤笑一聲,也不打算和他再打什麼啞謎,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便有一身穿益州守軍軍服的小卒匆匆跑了進來,背上還背著一面赤色旗幟。
是八百里加急的標誌,秦縱一個示意,他的手下將人放了進來。
小卒一進州牧府便懵了,這是什麼情況?因為背著赤旗,一路上無人敢攔著他,就連在城門口也照舊放行,可州牧府里這情況,顯然是連益州都失守了!
小卒不知道的是,秦縱特意吩咐了,三人奪下城門後一切照舊,不得阻擋百姓正常往來行走。
這也不知是誰的惡趣味,竟連這八百里加急的軍報都放了進來。
此時,嚴翕的眼睛裡只餘下驚恐,秦縱淡笑:「說吧。」
小卒不敢不說,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何川城外有敵襲,少說有五萬人。」
秦縱點點頭:「看來是白鑫動作最快。」
此話一出,嚴翕難以置信地問:「白鑫不是雲州大將嗎?你是楚霽派來的!」
這怎麼可能?楚霽不是已經答應同自己聯姻了嗎?而且,聽這話的意思,是三城外都有不下五萬人馬,即便是吞了雲州,楚霽手下也不可能分得出這麼多人來攻城,他就不怕萬一失手,楚家不保嗎?
「呵,原來大人不認得我,那先前是哪裡來的言之鑿鑿?」
秦縱一想到就是這個人害得他不得不和楚楚做戲吵架分開三月,心裡就火大。
嚴翕這才仔細觀察著眼前的少年將軍,理出了一條思路。楚霽手底下沒有這麼多兵馬,但南奚發展多年,別說十五萬兵馬,三十萬也湊得出。
所以,「你是秦縱!」嚴翕幾乎要嘔出血來,他被這兩個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