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沒去找任何一個人結盟,而是冷眼旁觀著眾人各異的神色。
他只感到煩躁和厭倦,對於眼前的一切,他提不起絲毫興趣。
唯有……
他摸了一下胸口的白玉。
布滿裂痕的白玉已經不再像初時那般散發著涼意,被他隔著衣服按住,反而溫度變高了,還一陣一陣地發燙,像是在催促著什麼。
被白玉這麼閃了一頓,荊白卻絲毫未覺厭煩,默默按著它道:「行了行了,別閃我了,我現找一個還不行嗎?」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了一圈,竟挑不出哪個順眼,白玉卻變得越來越燙,顯是急了。荊白索性閉著眼睛數了三下,隨意指了個方向。
「……靠,怎麼是他。」
大漢一死,度過了那陣短暫的驚駭之後,余悅立刻意識到對面的洋娃娃陣營少了一個人!
一定會有人沒有舞伴的!顧不上其他,余悅決定先定下自己的舞伴。他正想加入互相交流的人群,卻發現自己被人拽住了。
身後正是醒來時叫他「小屁孩」的胡茬大漢,他拽著余悅的胳膊,嫌棄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勉強道:「就你吧,小屁孩,你就是老子的舞伴了。」
余悅嚇得面無人色,他用力揮舞著雙手,極力表達自己的拒絕:「大哥,大哥!咱倆是一個陣營的,都是小熊,我們不能組隊!!!」
他們倆的動靜實在有點大,眾人都往他們這邊看來。
大漢皺起眉,一手拽著余悅的衣領,另一隻沙包大的拳頭在他眼前比了比:「說人話。」
余悅欲哭無淚:「大哥,時間緊迫,你沒聽見剛才那個東、洋娃娃剛才唱的歌嗎,小熊得和洋娃娃一起跳舞啊!」
他艱難指了指地板上的圖案:「這邊,小熊;那邊,洋娃娃;我和您都是小熊這邊的……」
壯漢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放開余悅的衣領,嘖了一聲走開了。
時間緊迫,余悅也顧不上生氣,四處顧盼,企圖找到一個洋娃娃陣營的舞伴。
不妙的是,在他和大漢糾纏的那一兩分鐘功夫里,在場這些人已經以飛快的速度組合完畢,甚至連剛才走開的大漢,身邊都站了一個洋娃娃陣營的西裝男!
余悅:「……」
不會吧,現在他就是唯一一個沒有舞伴的人,難道他開場就要死了?
余悅環顧了一圈,最後還是把目光投向了他眼中的大佬——荊白。
荊白身邊站著的人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竟然選了那個渾身是血的矮個子男人當舞伴!
矮個男似乎在和荊白搭話,可惜荊白一句話也沒有,臉色極為冷淡,矮個男只好訕訕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