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柳聳了聳肩:「誰知道我們能不能活到舞會結束,至少我不想死得無名無姓。」
余悅噎了一下,竟然被她的邏輯說服了,於是焉巴巴地道:「余悅,多餘的余,愉悅的悅……」
洋娃娃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耐心地等到他們的交談結束,才拍著手道:「好的,大家都做完了自我介紹,真是一個完美的開場白呢~」
她把他們每個人的臉挨個看了一遍,甜甜地道:「舞會馬上開始,這一次,請大家務必陪我和我的朋友跳到盡興,否則——」
洋娃娃故意拖長了聲音,黑黝黝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眾人。
荊白臉上風平浪靜,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她顯得有些失望,撅起嘴,不滿地道:「否則,我就把你們留下來,變成我的朋友,永遠陪我跳舞!」
她說完就停了下來,像是在等待回音,荊白瞥了他一眼,默默撫了一下自己胸前的白玉。它現在不像起初那樣瘋狂地秀存在感了,只是溫溫地貼在荊白心口,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朋友,只是存在,就給予一種無言的陪伴。
音樂聲緩緩響起,拉著荊白手的洋娃娃帶動著他開始起舞。
那兩組人離開以後,舞會大廳顯得更空曠了,除了音樂聲,就只有荊白等三人踩在地板上踢踢踏踏的聲音,連洋娃娃歌唱的聲音都變得更加空靈。
歡樂的旋律在寂靜的大廳里緩緩飄揚,帶來的卻是死亡的訊號。
荊白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到第三輪,他對舞步已經很熟練,注意力主要還是在地板上。奇怪的是,這一輪地板的移動頻率並沒有明顯的加快,以荊白的反應速度,躲過張著大嘴的三頭地板和四頭地板幾乎沒有難度。
這反而讓他覺得怪異。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洋娃娃。
洋娃娃對他的視線很敏感,在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便勾起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眼神卻很陰冷,森森的目光直視著他。
好像有哪裡不對……
荊白總覺得有些異常,他抬起頭,又看了一眼。
洋娃娃依然純潔地微笑著,荊白的背後卻一陣發冷。
他發現問題在哪了。
他看洋娃娃的視角,是什麼時候從俯視角度,變成了仰視角度?!
最開始,洋娃娃同意與他跳舞時,確實曾拔高身形。只用了一瞬間,她就從普通玩偶的大小長到了比他矮半頭的高度。
直到這一輪之前,他和洋娃娃對視都是略微俯視的,而現在,洋娃娃已經可以俯視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