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昌那一隊的幾個人面露尷尬,躊躇了片刻,也追著周德昌走了。
谷宜蘭拉著顏葵也要離開,顏葵悄悄和她說了幾句話,谷宜蘭便點了點頭,自己回去了。
顏葵留了下來,猶猶豫豫地問荊白:「對這首歌,你有什麼看法?」
她自從翻完了這首歌謠,心裡就有些不舒服,惴惴不安地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比起裝模作樣的周德昌,她更信任待人冷淡的荊白。
荊白看著她不安的臉,平靜地問:「你想聽到什麼?」
顏葵道:「周德昌說歌謠里只有沒用的信息,你當時笑了。你是不是有不同的意見?」
沒有顏葵,誰也無法知曉歌詞的意思。她現在既然問了,荊白也不藏私:「我笑,是因為現在知道的已經很多了。他自己沒有思路,卻怪條件給得不夠,不可笑嗎?」
剩下的人聽了這話,都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期待著他解析眼前的迷局。
荊白皺起眉頭,道:「都盯著我做什麼?」
余悅和他最熟,臉皮也最厚,連忙道:「大佬大佬,你就跟我們說說吧!信息太多了,我們理不過來,現在一頭霧水,啥也沒弄明白呢。」
荊白看向小恆,他的室友正仰面看著他,表情像任何一個他這般年紀的小孩一樣天真無邪,仿佛他真是一個懵然無知,亟待指引的孩童。
剛才還說「一定」,現在就理所當然地藏拙。這臉真是說變就變,大概是小恆身上最像小孩的部分。
荊白嘴角抽動了一下,知道他不準備開口了,就對顏葵道:「歌謠里,秀鳳自述被公婆刁難,說明她和她的公婆不在一個陣營。早餐秀鳳一個人站著,那一家三口坐著,也說明了這一點,這是其一;陳婆罵秀鳳生不出孩子,交代我們天黑以後家裡就要掛鎖;村里正好就有個天黑以後才出現的孩子。
他語氣淡漠,卻直擊重心:「陳婆掛鎖,害怕的到底是小偷,還是那個孩子?」
「這個家裡,是不是原本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又是屬於哪個陣營的?」
荊白一連發出三問,把所有人都問住了。
他掃視一周,見眾人個個張口結舌,什麼也答不上來,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說到這一步,他自覺已是仁至義盡,沒了興致,就懶得再應付這群人求知若渴的目光,轉頭回了房間。
荊白和小恆一前一後進了屋,天色差不多已全黑了,只有天邊還有一點殘留的白,但他們倆誰也沒去點燈。
黑暗中,荊白忽然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也不必再裝傻了。我剛才問的三個問題,你怎麼看?」
房間裡是進屋的地方有張凳子,靠窗的地方有一張茶几和一張椅子。小恆的身高不夠,坐在椅子上,夠茶几就很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