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話:咁好花裙畀你跪到爛,咁好石頭畀你跪到崩。」
荊白無暇回頭去看,也來不及駐足細聽,只能儘可能多地記下,等著明天複述給顏葵翻譯。
「橫又難,直又難,不如捨命落陰間。人話陰間條路好,我話陰間條路好艱難!」
唱到後面時,即便荊白根本聽不懂歌詞,也能聽出那哀怨的歌聲逐漸變得悽厲,像是瀕死之人最後的呼救。無論他走出廚房多遠,都微弱而清晰地縈繞在耳邊。
來不及了。
現在救她,已經太遲了。
荊白憋著一口氣,一路衝到他們住的小院門口。回來的路上也不知比去時快了幾倍,他跑得幾乎筋疲力竭,按說早該出了一身汗,結果回來這一路都伴隨著幽幽的歌聲和冰冷的夜風,把渾身的熱意都吹得一乾二淨。
院中一片寂靜,荊白一路跑回來,按說動靜不小,卻無人開門查看,不知是睡死了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好歹是順利回來了。荊白鬆了口氣,正欲關上房門,目光轉到某處,忽然停住了。
不對。
走廊的入口處,什麼時候多了兩枚帶血的腳印?
秀鳳明明在廚房……那這裡,又是誰來留下的痕跡?
荊白和小恆這趟門出來得匆忙,但他行動謹慎,走到哪裡都會大致觀察過四周。他相信自己的眼力,至少他們出發去廚房的時候,地上還沒有這兩枚腳印。
他心中一寒,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了,迅速關上門,又牢牢插上門閂,迅速把房間檢視了一遍。
好在這一次,房間裡並沒有什麼異樣。
也不知道秀鳳到底對小恆做了什麼,這麼久了,小恆還是一動不動地昏迷著。
房中油燈昏暗,照著男孩滿是血污的臉,效果頗為可怖。
荊白試著再將他叫醒,但無論怎麼叫,小恆都沒能醒過來。
他心中有些擔憂,但這大半夜實在辛苦,體力消耗殆盡,心神也疲憊至極,不久竟然困得睜不開眼,不知不覺也倒在枕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沉,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地動山搖般的敲門聲,才把他從睡夢中吵醒。
「砰砰砰砰砰!」
「大佬,白哥,開門啊!又出事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