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一看是秀鳳的臉,她冰涼的手還在摸自己的後腦勺,頓時嚇得大叫一聲,往後一倒,又昏了過去。
鬼嬰嫌棄地哼唧了一聲,秀鳳卻絲毫不為所動,在他後腦細細摸索了一陣才算放過。接著,她走到荊白身後。
荊白倒不怕她動手,還衝她笑了笑:「我也要摸?」
秀鳳搖了搖頭,她直接跳過了荊白和小恆,走到耿思甜面前。
這耿思甜從進院子起表現就極為異常,雖然是跟在陳公後頭過來的,但陳公和秀鳳母子對陣時她都沒抬過頭,就連秀鳳現在站到她面前,她也像一塊木頭似的,呆呆地站著。
雖然荊白同她並不熟悉,也知道這不是這個女孩的性格。
陳公雖然癱在地上,卻還在關心秀鳳的一舉一動,見她站到耿思甜,神色緊張地道:「那兩個人呢,你為什麼不看他們?」
秀鳳瞥了他一眼,微笑著說:「家公,小寶的性格我還不知道麼——他要是有這兩人那麼聰明就好了。」
咯吱咯吱的,是陳公氣得咬牙的聲音,荊白忍不住噗嗤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吵醒的,余悅猛地睜開眼睛,驚魂未定地左右張望一番,壓低聲音問:「大佬,你在笑什麼?秀鳳為什麼摸我?我剛才差點嚇死了!」
荊白的目光停在小恆臉上,不知是不是體質原因,他一直沒有醒過來,聞言心不在焉地答道:「她在找陳寶。」
余悅莫名其妙地道:「找陳寶摸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陳寶!」
「你還不明白嗎?」荊白見秀鳳站在耿思甜面前,像是在觀察她,無奈地對余悅道:「自從來到這裡,每天晚上都死一個人,而且頭都不見了。你以為他們都去了哪?」
余悅納悶地道:「不是在秀鳳的缸里嗎?」
荊白道:「你沒細看,秀鳳的缸里只有他們的空腦袋,沒有腦漿。」
余悅默默腹誹,我又不是大佬,又不是小恆這種過完副本還能保持低污染值的超能兒童,就一普普通通高中生,我哪敢細看!留下陰影是小事,萬一污染值提升瘋了才不划算呢。
提起腦漿,雖然沒見到吳懷的死狀,卻聽見了陳公在背後吸吮的滋滋聲,他頭皮一陣發麻,戰戰兢兢道:「吃、吃了嗎?」
秀鳳突然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柔聲道:「不僅能吃了,還能把自己的換進去呢。」
她說著還笑了起來,那笑容溫婉得像一朵水蓮花,卻叫余悅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他看秀鳳都要看出ptsd了,見她笑起來,更覺得骨頭縫裡都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