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門口處,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也不見了。月光的清輝下,只有輕輕的歌謠聲隨風傳來:
「乖乖仔,沖好涼,快瞓落小搖床 」
「乖乖仔,洗佐白白,樣樣都唔再想」
「乖乖仔,真聽話,自己哼紅羅帳」①
……
歌聲漸行漸遠,荊白這才注意到,平日出門時看到的草木早已凋敝,四周除了陳宅的廢墟之外,只有一片茫茫曠野。通往村莊的那條小路雜草叢生,顯然多年無人踏足。這個荒僻的地界,除了昏迷的小恆,只剩下了余悅和荊白兩個人。
荒郊野嶺,只有高懸的月亮無言地灑下一地清光。余悅心下越發慌了,問荊白:「大佬,我們還不走嗎?」
荊白皺眉道:「他還沒醒。」
他指的是在仍在昏迷的小恆,余悅心焦道:「但是出口已經出現了,秀鳳也走了,這個洞要是消失了怎麼辦?」
荊白平靜地道:「你先走。」
余悅下意識道:「那怎麼行!大佬,沒你我早都涼了,我自己跑了算怎麼回事。」
荊白看了一眼懷裡的小恆,淡然道:「我們都不知道昏迷的人能不能正常出去,我不能把他扔在這裡。」
余悅想起從試煉副本出去的時候走過的那段長路,情知荊白說得有理,但是就這麼走了,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他遲疑地道:「要不……」
他本來想說秀鳳都走了,要不把小恆扔在這裡,他醒來的時候自己走就行。但看看周遭這荒郊野嶺,又有些說不出口。
無論小恆心智怎麼成熟,畢竟是個不到十歲的小朋友,把他一個人扔在這算怎麼回事?
果然,荊白沒有同意,直接道:「你走吧。」
余悅道:「好、好吧。但——」他面帶猶豫地看著荊白,顯然十分為難。
荊白打斷他道:「我自有分寸。」
余悅便不敢說話了,荊白目送他一步三回頭地走進洞中,身形轉眼被黑暗吞噬。
見余悅的身影徹底消失,他將手探入懷中。
王惠誠和耿思甜衝進門裡的時候,他便感到胸前的白玉微微發燙;等余悅走後,溫熱感更加明顯。這時拿出來細看,果然絕非錯覺,手中的白玉通體晶瑩,玉身原本遍布的裂紋似乎也少了一些,觸手更加瑩潤細膩。
所以,活著離開副本的人越多,白玉修復的速度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