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哦——
姜芊芊猛地打了個哆嗦!沒等荊白數到三,她捋了一把不知什麼時候汗濕的額發,按下趙英華微微發抖的手。
趙英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被她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卻也就坡下驢,急忙清了清嗓子:「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咳咳,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他攬過姜芊芊的腰,兩人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火燒屁股似的離開了。
幾人言語間,天已經徹底黑了,村里卻不見多少竹樓點燈,黑漆漆的,連月亮也被一層薄雲掩蓋,地上的竹影微微晃動,讓這個村莊平添幾分陰森。
兩人都是灰撲撲的,這副打扮理應引人注意,路過的寥寥幾個村民卻目不斜視,像是絲毫不覺得奇怪。
柏易從榕樹上下來以後就一直開著羅盤,時不時地看一眼。在他們拿到了第三張尋人啟事之後,羅盤便指向了回村的方向,他們一路匆匆趕回來,指針指的方位都穩穩對著村子,沒有變過。
但從他們踏進村門開始,羅盤就開始瘋轉,再也不能指向確定的方向,即使他們回到竹樓也一樣。
踏進竹樓之後,柏易又聚精會神地搗鼓了好一陣,見這羅盤沒有恢復的意思,索性合上它,若有所思道:「這羅盤難道——」
他一抬頭,竟然正對上一片光/裸的背。能看出來那人膚色極白,皮膚柔潤,像一塊質地細膩的玉石,只是上面好大一片青紫的淤痕,是美玉上的微瑕。
荊白側著臉,眉頭緊皺,他脫衣服是為了看傷,但從他自己的角度很不方便。見柏易放下羅盤,呆呆地看著他,鬆了口氣:「正好,你幫我看看,背上是不是在流血?」
柏易愣了一下:「啊?」
荊白拿起脫下的上衣給他看,指著上面的血漬。他背都疼木了,脫了衣服才發現有血,柏易反應過來,仔細看著他的背,發現背上的幾處淤青之間,確實藏著一大塊擦傷。
他點頭道:「是……」用指尖在那一大片細密的傷口上虛虛畫了個圈:「這裡擦傷了。」
荊白嘆了口氣,他走進簡陋的盥洗室,或者也不能叫盥洗室,畢竟是村子裡,住宿條件十分簡陋,他們的房間裡只有一個水龍頭用來洗漱,浴簾作為遮擋。
柏易眼睜睜地見荊白拉上浴簾,不可思議地道:「……你要幹什麼?」
荊白站到水龍頭底下,理所當然地道:「洗澡啊。」
浴簾的高度只到他脖子,荊白轉過頭,狐疑地看著柏易:「你想先洗?」
從他冷淡的目光中,柏易竟然品出幾分譴責的意味,好像他有意和傷員搶似的,無語道:「我沒有……哎,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