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的柏易是假的,就不會知道進副本之前的事情。
柏易這才反應過來,同樣壓低聲音回:「蜻蜓。」
荊白這才點了點頭,招手示意他跟上,兩人輕手輕腳地鑽到荊白選中的樹叢後面,聚精會神地看著不遠處那五個人。
在這個位置,借著月光,已經能分清這四個人是誰了,四角處穿著登山服的確實是雞舍竹樓的四個人,三女一男。
他們雖然睜著眼睛,但顯然神智不清醒,表情呆滯,眼神也是不聚焦的。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更詭異的是,他們不僅跳著走路,還都屈起一條腿,用另一條腿往前跳。
荊白之前只發現他們在跳躍,直到走近了,才看清竟然還是用單腿跳的!
柏易皺眉,不解地道:「這是什麼意思,表演金雞獨立嗎?」
荊白低聲道:「像是一個儀式。」
他們四個兩兩距離相等,站成一個等邊四邊形。理論上,四人身形不一,跳動的距離也應該差距很大。但他們跳的每一步都像測量過一般精準,不管男女,都是跳三步就換到下一個人的方位。
中間蜷縮著的人形被他們擋住,只在人影移動的時候能露出些許形跡,柏易眯著眼睛看了一陣,忽然道:「他抱的……好像是只雞。」
話音剛落,四個人的跳動同時停了下來!
荊白立刻屏住呼吸,時間的流動這時好像也變得極為緩慢,四角處的四人同時蹲下,而蹲在中間,蜷著身子的人猛地站了起來!
他仰著頭,雙手高舉著,仿佛捧著一件寶物,姿態極其虔誠。借著月光,能看見五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中間那個人身上!
這時,荊白也看清了,柏易說得沒錯,地上的確是一隻無頭的死雞。
那那人捧著的,多半就是這隻雞的雞頭了。
「不吉,不吉——」
不知從手中看見了什麼,中間那人突然高聲喊道!
「不吉,不吉——」
站在四角的四人跟著他,呆滯地重複著他的話。
那人說完,棄若敝屣地把方才捧在手心的東西隨手一扔,那東西飛出去老遠,「啪」地一聲落地,正好砸到兩人面前!
荊白在黑暗仔細辨認,才看出這是一個雞頭。這隻雞頭的皮被剝得乾乾淨淨,看上去是血糊糊的一團,但即便如此,也能見到雞頭上布滿黑斑,雞嘴大張著,好像還能打鳴似的,看著異常噁心。
荊白嫌棄地皺起眉,他感覺到身邊青年的身體似乎微微顫抖。如果不是樹叢太小,兩人為了隱蔽緊緊貼在一起,他或許都不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