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情不自禁地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和聰明人說話太舒服了,不僅能毫無障礙地跟上他的思路,還能很快補充對方自己的觀點。柏易過了這麼多副本,從沒遇到過荊白這麼合拍的搭檔,簡直是神隊友!
荊白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他還在思索昨晚的那個四角儀式,想著昨晚那四個人在月光下,對著血淋淋的雞頭說過的話。
不吉。
大吉。
不是預測,就是……
「占卜。」柏易肯定地道:「看他們昨晚那意思,如果不吉,就再殺一隻雞,繼續占,占到吉為止。」
荊白皺起眉頭:「但是進行儀式的總共才四個人。」按佳佳的說法,天黑之前,雞舍里足有七隻雞!
「那上限就是四隻雞。」柏易語氣冰冷:「看來昨晚他們運氣不錯。」
雞舍竹樓的四個人都參加了儀式,自然都在死亡名單上。如果不是第二隻雞就占出了大吉的結果,恐怕今天早上,失蹤的人會更多。
兩人都沉默下來,如果真按這個說法,今晚的祭典的主場就該在牛棚了。
不知牛棚里那兩頭牛,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被處理。
唯一能確定的是,它們的牛頭,很快就會被掛在窪地四周那幾根高大的木樁上。
柏易說到這裡,只覺身心俱疲,今晚很可能還有一場硬仗,他現在還是這樣的狀態……
兩人說話間,正好走到竹樓的樓梯處。荊白要扶著柏易上去,卻發現這竹樓的樓梯很窄,不足以讓兩個人並排走,索性退後一步,把柏易另一隻手往肩上放。
「上來。」
柏易想要退幾步,但他渾身乏力,用盡力氣,也只往後一仰,大驚失色的臉上顯出幾分驚慌:「做什麼!」
今天被荊白扛出來就已經夠丟人了,再被人看見荊白背著他上樓,他的臉也不用要了。
見柏易反應這麼大,荊白臉上流露出一絲困惑。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深深看了柏易一眼,難得解釋了一回:「 樓梯太窄了,現在這樣上不去。」
他神情淡然,說著放開了手,無所謂道:「你要想自己爬上去也行。」
他放手已經不算突然,柏易仍舊身體一晃,堪堪扶住樓梯的欄杆才站穩。荊白也沒有先上去的意思,就站在一旁抱著雙臂,一副要看戲的模樣。
柏易咬了咬牙,想扶著欄杆上去,卻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態——
荊白扶他的時候動作很巧妙,甚至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恢復了力氣。等到現在自己撐著竹欄,才發現渾身酸痛至極,體力早已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