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道:「然後?」
柏易苦笑道:「然後?然後就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當時提議將景燦和小琪的尋人啟事放在佳佳身上,佳佳見他有心等三人出來,順勢就用尋人啟事威脅他拔出木棍,進入木鼓房。
荊白若有所思地問:「你在這裡拔的時候,有什麼額外的動靜嗎?」
柏易搖頭:「沒有。」
人頭沒有尖笑,他順利地拔了出來,自然也發現了底下不是鼓槌,而是鐵刃。他猜到這個恐怕就是用來扎破木鼓的,佳佳信心大增,堅持要柏易和她一起進木鼓房,一人帶一根木棍進去。
柏易苦笑道:「她說和我背靠背地走,一旦發現不對,就立刻退出來……」
結果進去沒有多久,柏易果然聽到了提問。他忍著沒有回答,沒過多久,卻感覺到一股熱血噴灑在他脖頸之後,連同背上都是一陣溫熱。
再叫佳佳,已是不應了。
「木樁呢?」荊白追問道:「你能把佳佳的屍體拖出來,木樁卻不在你手上?」
柏易抬眼看著他,那張蒼白的面孔上,眼神幾乎是脆弱的,他反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從來到這以後,你一直懷疑我?」
荊白沒有回答,柏易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失控,抬手捂住眼睛,語聲微啞地說:「對不起,我……當時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狀態也很差,木樁丟在裡面了,沒能拿出來。」
兩人說話時,小琪和景燦就這樣站在幾米之外,見那兩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倒也已經習慣了這個氛圍。
小琪看著柏易那張血跡斑斑的臉,感覺之前那個假柏易把她都看出ptsd了,不禁悄悄問身邊的景燦:「……你說這個柏易大佬,是真的嗎?」
荊白背對著他們,看不到表情。景燦看著柏易倚靠在牆上,滿臉都是血痕和水跡,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摸了摸下巴:「我覺得……是吧?」
看那股旁若無人的黏糊勁兒,不像假的。
小琪道:「也是,如果是假的,大佬走這麼近多危險。」
她說完這句話,左右環顧,發現身邊竟然沒人了!
回頭一看,景燦已經連退了好幾步,她無語道:「你至不至於?」
景燦強調道:「我只是比較謹慎。謹慎!」
直到柏易扶著荊白的胳膊站了起來,景燦和小琪才確信荊白應該已經確認了他的身份,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柏易看見兩人將信將疑的眼神,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景燦和小琪目光不自覺地轉向荊白,荊白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沒什麼」,就把這個話題岔過去了。景燦和小琪都是有眼色的人,荊白不說,他們哪敢多嘴,只能在柏易不解的目光下低頭裝鵪鶉。
見打頭的兩位大佬都不說話,景燦只好打岔道:「那什麼……我們現在是要準備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