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熟悉的木質家具,荊白第一反應是掏出懷中的白玉。
白玉安靜地躺在他手心裡,他翻來覆去地端詳著它。他原本以為從這個副本出來,白玉的修復進度會快上許多,可現在看那晶瑩剔透的玉身上,裂紋的確是減少了一些,可是比起秀鳳副本的修復,又少得可憐。
這不應該啊,荊白回想了秀鳳那個副本,出來的人有餘悅、王惠誠、耿思甜、小恆和他,總共五個人。
昌西村這個副本,雖然活下來的人少了一個,但副本難度也高得多。
即使不論難度,光看活下來的人數,昌西村副本也只比秀鳳副本少一個人。可白玉修復的進度,連秀鳳副本的一半都不及……
還是說,他對白玉修復的標準判斷不準確,白玉的修復還受到其他的影響?又或是副本被污染,也影響到了白玉的修復?
荊白撫摸著白玉傷痕累累的玉身,對於白玉此時的模樣,他只覺得可憐可惜,即使它修復的速度很慢,他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副本總是要進的,荊白對自己的實力也有自信。就算始終捉摸不透白玉修復的主因又如何?
只要他每次都能從副本里活著出來,總有一天,他能看到白玉的原貌。
相比隨時貼在心口,永遠對他情緒變化有反應的白玉,荊白反而覺得自己的記憶更加撲朔迷離。
按理說,情緒大起大落,或者危急時刻的時候,更容易刺激記憶的恢復。
荊白回憶不起自己情緒的大起大落,可要說生死一線,光昌西村這個副本就經歷過不少了。無論情況多麼危急,他也從來沒有想起過絲毫記憶。
腦海中一片空白,就連尋找相鄰或相類場景的可能性都很低。他能回憶起什麼?
荊白將白玉放回去,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之所以執著地向柏易追尋真相,正是因為副本中的一切,就是組成他記憶的全部。
他已經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了,不能讓眼前的東西也蒙上一層迷霧。
想到這裡,他不禁把「兒童房」又環視了一遍。
如果要說有什麼和過去相關的,也就剩下這個幼稚可笑的房間了。
玩具柜上陳列著各種圓滾滾的小玩具,胖乎乎的小狗,憨態可掬的小馬,都是孩童才會喜歡的物件。
或許,這就是他小時候住過的房間?
荊白把小狗拿過來,從耳朵摸到尾巴,試圖藉此回想起一些童年時代的事情。
可惜,完全想不起來,他試著幻想自己短手短腳的樣子,也完全構築不出當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