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它的嗓子明明是軟綿綿的,荊白偏從中聽出了催促之意,好像它很著急似的。
他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不能對副本的環境要求太高。
中間人規定了他們必須在木屋借宿,至少眼前這隻小羊看上去沒有什麼惡意。
「來了。」羊羔還注視著他,荊白看著那雙烏黑得近乎純潔的眼睛,無奈地應道。
荊白跟在小羊身後進了屋。他同這間木屋的門差不多高,進屋的時候下意識地低了下頭,好歹沒撞上。
進了屋才看見,木屋雖小,東西卻都很齊全,什麼都不缺。
荊白站在客廳里看了看,發現木屋只是看上去小,實際上並不像他想像的一般轉不開身,餐桌、廁所,供人起居的臥室都是有的。
兼職盥洗室的廁所開著門,荊白的目光落在洗漱台上,又不禁看了一眼腳邊的小羊羔……
恐怕得兩隻羊站起來才有這個洗漱台高,這個洗漱台必然不是給它用的。
或者說,這整個木屋,連帶它的家具和陳設,都不是給羊羔設計的。雖然它和荊白的身高也不大適配,但這一看就是給人住的房子。
「中間人」卻明確地說,羊羔才是房主。
是鳩占鵲巢……還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荊白從窗戶看了看外面,就這一會兒功夫,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陷入了黑暗。
沒有小羊的帶領,荊白一直謹慎地站在原地,沒有擅自踏入任何一個房間。
不知是不是為了節省空間,除了兼職盥洗室的廁所,所有的房間都沒有房門。荊白不必走進去,也能將這些房間的情況盡收眼底。
羊羔似乎對他的態度很滿意,他叼著荊白的褲腳,原地轉了一圈,大概是荊白可以在房子裡隨意參觀的意思。
荊白看著它的眼睛,點了點頭。羊羔似乎滿意了,噠噠走過去把木屋的門關上,又走到牆邊,用蹄子踢了踢牆壁。
隨著它的動作,臥室里的燈亮了起來,羊羔又「咩」了一聲,回來咬著荊白的褲腳,試圖將他拽進臥室。
以它的體型,自然是拽不動的,但是荊白很配合,跟著它走進去,小羊一路將他帶到床邊才停下。
以房間的尺寸來看,這張床自然也不會太大,就是一張普通的單人床大小。荊白指著床道:「我睡這裡?」
小羊揚起下巴,軟軟地應了一聲。
荊白笑著點點頭,仿佛不經意地問:「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