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看著那一堆紅磚,嘴唇微抿,難得地猶疑起來。
說實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這堆磚塊拼起來,因為他對所謂的「中間人」說的話充滿了不信任。
將房子砌好,真的是這個副本的出路嗎?
房主是不是普通的動物還不能完全定論,但是「中間人」顯然不是人,不是人的東西提出的要求,難道達成了,就能平平安安地離開?
荊白很懷疑這件事,但房子距離砌好畢竟還有一段時間。而眼前的問題是——今天下山之前,如果這堆磚塊沒砌好,是不是也算違規?
疑慮在荊白的腦海中不斷地盤旋,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左右,發現所有人都還在原地,或站或坐,有的甚至還在打瞌睡,也不知是沒有看見磚塊,還是沒有選擇去幹活。
有崔風的前車之鑑,無論其他人有沒有看到,肯定也不會互相確認和房子有關的事情。
他回頭一瞧,這次連一直站在遠處的中間人都坐了下來,一副準備休息的樣子。
荊白不是糾結不定的性子,他盯著那堆磚塊看了一會兒,也不再關心其他人如何對待它了,他站起身來,徑直朝它走了過去。
拿起紅磚的那一刻,青年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在默不作聲的眾人眼中,像是開啟了某種信號一般,有幾個人也立即起身走向了自己房子的方向。
自從崔風和荊白說話違規後,眾人幾乎不開啟房屋之間的交談,吃完飯之後,沒了談資,眾人都無所事事地在原地坐著,自以為低調地悄悄窺視著別人的動向。
環境雖然安靜,可互相之間,游移的眼神,還有說不出口的房屋建設進度,都像一層看不見的陰影,悄悄爬上眾人的心頭。
荊白自從進了屋,和外面的動向就已經隔絕,自然也不知道外面有人跟隨了他的行動。
和之前小羊送過來的一樣,紅磚一到他手裡,就變成了積木似的小物件。荊白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又同已經建好的那一角房屋作對比,發現大小和顏色都差不多。
看來這堆磚和他之前拿到的紅磚一樣,都是眼前這棟房子的材料。
那便沒有什麼值得猶豫的了,既然是同一棟房子的,無論是考慮到副本的進度,還是為了至少活過今天,活著下山,自然需要拼出來。
荊白盤腿坐下,面對著那一小堆紅磚,開始一塊一塊耐心拼起來。
最開始跟著荊白開始拼的,是和荊白隔得最近的崔風。
作為一個經歷了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人,崔風最不擅長的就是這麼傻乎乎的呆坐著。
可是他無意中做了第一個違規的人,在中間人那裡已經掛上了號,現在唯恐自己表現得不夠循規蹈矩;再無聊,他也只敢坐在自己的地盤上,一會玩玩手,一會摸摸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