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近了,近到荊白已經能看到,那是一個類似農家宅院的院門。
這個距離已經足以讓荊白看到光源的來處,是掛在那座宅院門上的兩盞燈籠,宅院裡面似乎也亮著,但是大門緊閉,卻是看不太清楚。
深色的大門緊緊閉著,幾乎與這山間夜晚的濃黑融為一體,兩盞白燈籠隨著風微微晃動,光源也隱約閃爍,荊白隱約能看見兩盞燈籠中間,大門的上方似乎有個招牌,上面寫著字。
兩盞慘白的燈籠,在黑夜裡格外顯眼。
除此以外,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這座宅院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異樣了。
上下山的時候走的明明是同一條、也是唯一一條路,何曾多出這麼一個農家宅院?
荊白和趙龍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把握,趙龍低聲道:「那——那是什麼?」
荊白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才緩緩地說:「不知道。」
趙龍似乎有些退意,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荊白見狀,也環顧了一下四周。
他們走下來的那條路已經淹沒在黑暗和草木之間,左右兩側深深的密林中,更是不知道藏些什麼。
趙龍遲疑地看向路玄,青年秀頎的眉宇已經皺了起來,似乎正為他的瞻前顧後煩躁。
趙龍聽見他提起聲音,有些不耐煩地道:「走不走?來回看也沒用,難道能換條路麼?」
都走到了這裡,再說換路走顯然不現實,而且現在又能走去哪裡?
趙龍連忙道:「走,走!」
荊白直到他跟上來才開始往前走,兩人再次走成了並排,趙龍眼看著那宅院離他們越來越近,隱約能看見門縫裡透出的燈光,試探著道:「路玄,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啊。」
荊白似乎被他這話逗笑了,微微一頓,笑道:「怎麼個說法?」
趙龍還沒回答,兩人離宅院門口就只有幾步遠了。荊白也不等他答話了,先停下來,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宅院。
宅院不大,也就比他們山下的木屋略大一些,只是相對一座農家宅院來說,院牆格外高大,以荊白這樣出眾的身高,踮起腳來也看不見裡面的情狀。
但是,裡面亮著燈還是能看出來的,門縫還隱約泄出一點光亮,是溫暖的橘黃色。
這道大門上還有兩個門環,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宅院。
趙龍小心地道:「這……我看著好像沒什麼問題。」
荊白點了點頭,卻沒應答,目光轉移到招牌上的兩個大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