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直關注著他們的進展,某種程度上,也說明這件事並不是這麼無關緊要。
荊白選擇把疑問默默吞進肚子裡,而就在此刻,小詩搶先一步,險之又險地撲進了自己的2號位!
她一撲進來,只覺得兩腿發軟,已經站不住了,竟是直接撲倒在地。
衝刺這一段路讓她所剩無幾的體力到達了極限,她掙扎著往裡爬了幾步,好讓自己全身都進入到工地里。
大鳥將將落後一步,它似乎很不高興,在放下籃子之後,它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有力地扇動了幾下翅膀,飛到了小詩的頭頂!
小詩驚恐地看著它,她以前喜歡看動物世界,知道這種鳥應該是某種猛禽的幼鳥。
而絕大多數猛禽的攻擊方式,就是飛到獵物的上空,觀察著,盤旋著,而後毫不猶豫地俯衝攻擊!
她看著那雙無機質的、牢牢鎖定著她的眼睛,這一瞬間,小詩反應前所未有地快!
她掙扎著,抓起一塊籃子裡的磚塊,任由自己四周變成一片空白——
立刻開工!這樣它就不能攻擊了!
小詩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顯然,她吸取了竇松昨天的教訓,沒有給房主攻擊的機會。
大鳥像是也看明白了,它很快收起翅膀,悄無聲息地落到地上,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側轉頭顱,用那彎彎的長喙,優雅地梳理起自己的毛髮。
那慢條斯理的樣子,卻是看不出絲毫的攻擊性了。
荊白看著那隻似乎對他人絲毫不感興趣的鳥,心中卻感到一股久違的寒意。
它太聰明了。
最開始,這位「房主」的表現,顯然是想搶在小詩前面。
即使不看中間人的反應,光從常理來推斷,他們作為給房主打工的「工人」,比送磚塊來的房主還要晚到,顯然是工作態度不積極的表現。
要麼就是違規,立即死去;要麼,也會像昨天的三個沒穿工裝的人一樣受懲罰。
無論哪一樣,它的行為對小詩都是不利的。
這讓荊白心中警鈴大作,因為這是看上去沒有任何傷害性、只是為他們提供食宿的「房主」第一次暴露出真面目!
它們希望房客違規!
在發現自己落後一步之後,這隻猛禽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更像是通過這種方式催促著小詩,讓她儘快進入搭房子的狀態。
瞧它現在沐浴在晨光里,慢悠悠打理自己羽毛的神態,簡直像是個舒舒服服享受自己閒暇時間的人,哪有方才半分凶神惡煞的模樣?
荊白的目光不自覺地又看向了中間人,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了回去,依然只看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