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的體溫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皮膚觸感十分粗糙,荊白的面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眼神也變得冰冷。
小臂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直至變成火辣辣的痛,仿佛蓋上去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塊火紅的烙鐵。
不過荊白的神色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吳山的行為證明了一件事——
在同打賭的時候,他已經有了要吞噬荊白的心思。
區區一個識別出吳山身份的遊戲,對荊白來說,猜不出來,他也可以直接出去副本;猜出來了,就是穩賺不賠。
既然印記會衰弱鬼怪自身,吳山何必為此付出一個印記的代價?
除非……他一開始就打算賴帳。
為了轉移手臂的痛感,荊白開始在腦中回想當時的狀況。
作為首先完成副本的人,荊白已經主動提出了要求,讓吳山打開副本的出口。
針對這些鬼怪,「塔」一定也有相應的規定,在副本完成之後,一定時間內要負責打開出口。
吳山必定是為了拖延這段時間,欺瞞這個硬性的規定,才主動提出了打賭。
荊白原本只需要堅持出去,就能穩操勝券,卻因為吳山在副本中那個「中間人」的身份,和看似中立的立場放鬆了警惕,以為自己已經完成了副本,吳山就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誰知,這個賭約不過是吳山拖延時間的藉口。
如果不是「塔」及時發現了異狀,對這個副本的異常及時進行了糾正,荊白也不知道後來,自己體內那隻野獸爆發之後,到底會怎麼樣。
即使不會死,也可能會有比死更可怕的後果……
吳山放開了他的手,荊白看著自己的小臂。
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小山形狀的印記,線條寥寥數筆,是簡約寫意的風格,看上去倒是不十分違和。
不知為什麼,從吳山的手臂落到他身上開始,他胸前的白玉就一直在微微發涼,清涼的能量猶如涓涓細流,流入荊白的四肢百骸。
直到吳山的手臂離開,白玉才停止了輸入這股清涼的能量,但當荊白的手摸到小山印記上,它又開始了持續地輸入。
說實話,這感覺非常舒服,荊白不介意一直享受,只是擔心白玉能量不足,才將放在印記上的手放了下來。
吳山給他留下了這個印記之後就顯得非常萎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癱回了地上,有氣無力地道:「好了……」